難道,他也要站到慕容汾那邊嗎?
但是依她這麼些日子的觀察,還有夜裏的深入交談,鳳妖孽明明自己對那至高無上的位子很感興趣,應該……不會拱手相讓吧。
慕容汾的訝異,不亞於秦如歌。
辭初和納蘭惜讓他盡力和鳳明煌打好交道,以獲取南越最大的力量之一,沒想到他還未想好怎麼拋出橄欖枝呢,鳳明煌就主動把手遞過來。
可信嗎。
太突然,反而讓慕容汾心底生了戒備。
慕容汾半響才回過神,笑著應下,如此盛情,有機會一定拜訪。
戒備歸戒備,燕王府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進的,鳳明煌給予他的這份殊榮和機會,哪怕是暗藏刺針,磕得他一嘴血泡,他也得含血吞下。
鳳明煌笑眯眯放完了毒蛇,話鋒一轉,指著稍遠之處的一株牡丹:“不知納蘭三公子可知,那又是什麼品種?”
鳳明煌邊說邊移步,而且似是腳下生風,一下子就跑了老遠。
納蘭惜和慕容汾交換了神色以後,才快步追上鳳明煌:“看著像是……”
不過就是品相成色一般的輕羅紅牡丹,他既然連最珍稀的四大名品都認出來了,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品種?
看來,鳳妖孽此意,是想著支開他們,單獨和納蘭惜說些什麼,那她得幫幫他,畢竟是同一條船上的嘛。
秦如歌拉住想追過去的昭華公主,卻是仰首對慕容汾笑道:“要不我們到那邊看看,好像開得不錯,本王妃不像我家王爺見多識廣,有勞端王殿下給講解一二,好不好。”
這是,邀約嗎?
深知她意不在此,慕容汾還是頷首答應了:“好,來。”
鳳明煌那邊,納蘭惜應該應付得來,所以他放出長線,將計就計。
不管鳳明煌想從納蘭惜身上知道什麼,此時,也是探知對方虛實的好時機,這是,兩個男人的博弈。
納蘭惜,歸入他麾下短短時日,為他牟取了前所未有的好處,鳳明煌的懷疑,並非憑空捏造,納蘭世家的手,一直放在南越咽喉的附近,隻是捏不捏什麼時候捏,捏的時候會不會被外力震退,不得而知。
現在,他們慕容氏最忌憚的燕王,已經回來了。
納蘭惜,這回,希望還是不要讓他失望吧……
昭華公主不甘心和秦如歌這邊這堆人混,正麵還是向著那兩道卓絕身影:“我比較喜歡那邊的花,要不……”
“昭華公主適才不是說想要跟本王妃交好?怎麼,和本王妃待這麼一會兒,就忍受不住了?唉,是本王妃太不好相處了嗎,公主說說看,是哪裏不好,本王妃試試看能不能改。”
秦如歌以退為進,昭華公主還怎麼敢有離走之意。
昭華公主麵覆尷尬之色:“當,當然不是,燕王妃說的對,那邊的花兒的確好,是昭華眼睛不好使,我們一起去看吧。”
昭華公主拿得起放得下,可侍女飛鳶卻不是這麼想,她扯了扯主子的袖子,昭華公主眉目輕蹙,搖首示意她不可急躁。
飛鳶咽不下這口氣,她雖然比不上昭華公主那般得國師歡心,可是她也是同伴中最出色的幾名之一,南越此行,她奉命護昭華公主周全,國師更特別交代,若是昭華公主受了委屈,適當的維護主子,是必要的。
想到這,飛鳶便陰陽怪氣,厲色道:“燕王妃不要太過分了,我家公主在西涼,都是負責讓別人看臉色的,公主來南越,不是為了看別人的臉色,而是為了兩國邦交,友好萬代的偉大而來,現在是不是我家公主去什麼地方,看什麼花,燕王妃也要管!?”
嗤,還友好萬代呢,天知道幾代之後,物是人非,南越西涼什麼時候換上別的國號。
昭華公主負責軟,這丫頭負責硬麼。
西涼國師,好安排呀。
即便有什麼罪罰,推出來的,是終究成為棄子的飛鳶。
隻是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昭華公主,跟戚顏是什麼關係了。
秦如歌不想爭執,又想看看慕容汾有多少誠意,便決定擺他上台麵,為她解決麻煩。
她舉拳輕咳,幽幽睨著慕容汾。
慕容汾好半響才讀懂她這眼神是幾個意思,秦如歌這女人,看來是徹底著了鳳明煌的道了。
這麼輕淺的試探,他若是參不透,給不了秦如歌想要的,他還想討回什麼?
有來有往,這個人情,他還是要賣給秦如歌的。
眸子斂下,慕容汾麵上浮現一抹不容置疑。
“昭華公主,本王相邀,莫不是還請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