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玉琳師妹說笑了。”二樓聲音站起身來,眾人這才看到他的模樣。
隻見男子年月二五,生得是麵目俊朗。身著一件華美長袍,腰間低垂著一塊通透惹眼的圓形玉佩。並且男子表現出來的涵養極好,紫紗女子如此謾罵,他也隻是淺淺一笑,臉上絲毫沒有不滿的跡象。
“哼!”紫紗女子沒料到對方無聲無息地就把自己的挑釁抹去,從口中擠出聲冷哼,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在她身後,兩男兩女接著跟上前去。
“玉清師妹,在這僻靜之地,我們都能不期而遇,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呐。”幾人剛走上二樓,卻見華袍男子出現在了樓梯口,正衝自己展示著一臉溫和的笑意,“既然如此,不若侯某今日做東,正好那邊的師弟師妹們也對玉清師妹仰慕良久。”
“滾開!本姑娘不想和你同桌!那樣沒心情吃飯!”紫紗女子越俎代庖地拒絕了華袍男子。
華袍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尋常:“侯某不過是詢問玉清師妹,難道玉琳師妹自覺可以代她做主?”
紫紗女子頓時不再言語,隻是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侯師兄客氣了!”白紗女子扭頭一瞟了一眼,見另一張桌子上果然還坐著華袍男子的兩名同門,她隻是點頭表達了一下禮貌便收回目光,口中平靜說道:“不過謝謝侯師兄的美意,玉清看來還是不必了。”
說罷,白紗女子便轉身向著另一端的桌椅而去。
華袍男子被這麼直接拒絕,有些尷尬地簇簇鼻頭,折返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本來以為會演變成另一場衝突的,結果就這麼偃旗息鼓了。客棧裏的眾人大多頗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在暗自私語一番後,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的話題。
與此同時,一家裝潢得美輪美奐的豪華馬車緩緩駛進了小鎮的地界。頓時吸引住了街道兩旁無數人的目光。
這車說是馬車,但拉車的卻並非駿馬,而是幾隻體格健壯的黑色豹子。且馬車車簾上繡著地那個香爐狀標徽,一下說明了馬車主人的身份。
“嘖嘖……快看,這是誰家的馬車啊!這麼囂張?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一年輕後生既羨慕又仇視地指著緩緩行進的馬車。
“你白癡啊!敢在西河鎮如此張揚的,除了碧柳山莊本家還有誰?!”身後的同伴一巴掌拍在了他腦後。
“放屁!碧柳山莊的徽記老子怎麼可能不認識?!”後生勃然大怒。
“蠢貨!這是駁獸山莊的馬車!”同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氣憤地又給了前者一下,“還不知道?!那碧柳山莊老太君最愛的小孫女不是嫁進了駁獸山莊嘛!”
“哦……”後生這下恍然了,“不過你他娘的幹嘛打我?!”
在小鎮街道兩旁,如此的迷惑和解釋還有許多。但不管外麵如何吵鬧,馬車之內,隔著厚厚的布簾,傳進來的議論聲卻是幾不可聞。
而馬車之內,坐著地自然便是肖瞳一家四口了。
現在的肖逸風,已經成了奔四的人,整個人看上去也沉穩下來,完全沒有了當年那種鋒芒畢露的尖銳感。宮裝少婦,或者稱為婦人更為恰當,雖然依舊美貌,但眼角也隱隱出現了皺紋的痕跡。肖璃自不說,完全大變樣了,當然,相對於相貌,性格上的改變就稍顯不足了點。而肖瞳,之前已經說過,這裏便不再描述。
此刻馬車內是一片寂靜,不過氣氛卻冰粉表麵上如此平和。
肖逸風在閉眼假寐,不想卷入母子三人的談話。宮裝婦人則一手摟著自己的心肝寶貝兒子,倆眼中滿是慈愛。肖瞳,一張小嘴高高翹著,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隻有肖璃,剛才還嘰嘰喳喳的,但被宮裝婦人一頓訓斥後,便老實了下來。
“吖!弟弟,已經到西河鎮了!”肖璃衝肖瞳擠擠眼,語氣古怪道,“弟弟一定是亟不可待了吧,咯咯……”
“你閉嘴!”肖瞳從宮裝婦人懷中掙脫出來,先是瞪了肖璃一眼,繼而又可憐兮兮地望向了宮裝婦人,“娘親……”
“哦?我家寶貝還有什麼事嗎?”宮裝婦人摸了摸肖瞳的長發,聞言細語道,“是不是餓了?在堅持會,馬上就到外婆家了。”
“少來!”肖瞳哭笑不得地掙脫開來,可憐兮兮地望著婦人,“剛才我說的那事——”
“不行!”宮裝少婦依舊淺笑著,聲音卻是斬釘截鐵,“退婚的事不要再說了!你也不想想,這事叫娘親如何開得了口。”
“可是……”肖瞳撇著小嘴,突然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你看孩兒現在這般模樣,要達到玄晶還不知道要多久,那樣豈不是耽擱了柳霞表妹?”
“恩……這倒是個問題,為娘一時沒想到……”宮裝婦人聞言,露出了深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