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靜。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轉折,一個巴掌猝不勝防的就被甩到了那女子臉上,淡色輕描淡寫的甩了甩手,臉上猶自帶著乖戾。
在場大多都知道淡色的性子,卻沒見過真動手的樣子。看著那女子一下子被甩了幾米出去,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
淡色向著樓上開口,並不熱切,甚至出現了以往從不出現的冷淡。
“攝政王這次找到的玩偶來戲弄淡色,這出戲看的可還滿意?”
攝政王!
台下躁動的人群慢慢靜下來,心裏帶著點恐懼,又帶著點意料之內的感覺。
每年花燈節都出現這種戲碼,也沒什麼了。隻不過這次看淡色的樣子,這事情不好收場了。
就算攝政王是整個國家淡色唯一的入幕之賓。
“幾日不見,你越發的好看了。”清清淡淡的聲音帶著冷意落了下來。
淡色突兀笑道:“這句話,淡色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
那男聲再出聲時就有了幾分笑意,“淡色,今晚幫我準備一個房間。”
淡色今晚果真又要陪攝政王了。
台下的人也知道自己該退場了,剛要三三兩兩的攬了美佳人去了自己的房間做起了有氧運動。
淡色伸手挽了挽衣服,“真是不巧,淡色今日有約了。”
樓下剛要離開的眾人又止住了腳步。
似乎過了許久,那清清淡淡的,帶著與剛剛女子一樣冷淡卻不帶矯揉造作的口氣出聲。
“有約?”
“本王不知,還有人敢約你?”
樓下那些本來還想看好戲的人也散得幹幹淨淨。
淡色沒接話,風汐韻隱在角落裏沒出聲,在場的不過他們三個再加一個那不知好歹的女子罷了。
一個長相清俊且不失威嚴的男子從屏風後麵走出來,臉上不掛一絲表情,尤其的冷淡。視線掃到淡色身上,似乎溫和了點。一個女聲又突兀出聲。
“王爺……”那女子倨傲的開口,眼淚卻半掉不掉的,隻是淡色下手著實重,她那副儀態實在算不上好看。
攝政王視線轉向她,眼神冷淡。
女子似乎看出來他並不高興,剛想開口告狀,被淡色打斷。
“再bb,把你腿打折。”
“一準是逼臉給多了。”
女子站在原地,並沒有考慮到花魁是個這麼粗暴的女子,神色終於出現了呆滯。
攝政王揮揮手,她默默退了下去。
淡色並不感興趣,隻是掃了一眼,伸手摸了摸那琴,順便將它抱了起來。
向攝政王行了一禮,“淡色告退。”
攝政王本來冰冷的臉色裏掛了點無奈,“真生氣了?”
淡色道:“不敢。”
攝政王搖搖頭,步履從容的走了出去。
淡色沉默的將琴放下,沒有抬頭,“姑娘下來吧,這裏沒有別人。”
問塵早就被風汐韻打發去陵越那了,此刻風汐韻還真有點驚訝淡色能主動跟她說話,緩步走下樓道:“你不去準備房間嗎?”
淡色道:“華裳去準備了,這些事向來不需我操心。嘿大哥,我是個安靜的美女子。”說完還頑皮的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與剛剛咄咄逼人的畫風截然不同。
風汐韻有點無語。這長安仙還真不是一般的狂放接地氣,說好的仙氣逼人呢?
風汐韻接著問:“千殤大哥呢?”
淡色托腮道:“應該是在華裳那吧。”
風汐韻看了她一眼,沒說出什麼來。
淡色撥弄了兩下琴弦,道:“要不要試試彈?”
風汐韻淡淡的搖搖頭,“我不懂這些。”
淡色神色奇異,“不懂?你不懂?”
風汐韻反問:“我必須要懂?”
淡色搖搖頭,視線突然移了位置,“你的耳環很好看,不過怎麼隻有一隻?”
風汐韻下意識摸了摸耳垂冰冷的黑色材質道,“另一隻丟了。看你對這把琴很寶貝,怎麼會讓我彈?”
好看?用來殺人罷了。
“我隻是有點潔癖罷了。”
那個下賤胚子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呢。
風汐韻忽然發覺自己對這個女人似乎很有耐心,與她聊了許久卻並未無聊。
有趣。
淡色站起身,腳似乎又一崴倒在了風汐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