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二的臉上被一種熟悉的冷淡代替了平常的平和,推開門看見這抹身影的一刻,她露出一個笑意。
“竹青。”
竹青聞聲轉過身子,看著麵前女人也稍微柔和了一點表情,“你來了。”
這邊“落二”已經輕車駕熟的坐了下來,下人早就被她打發了去,她坐在位置上輕舒了一口氣。
“出來的次數可真少啊。”她這句話似乎沒頭沒腦,可竹青卻聽懂了。
“你若真想要這句身體的控製權,會讓落二掌握大權嗎,未名?”
竹青不在意的調侃她,盡管她自己也不能分清麵前這個人到底是風汐韻還是主神未名。
未名淡淡一笑,眉宇間藏著些心懷天下的開闊與對事世的淡然。
竹青道:“那城守家兒子退婚的事是你吧?”
未名道:“這麼確定?沒準兒是那個白子畫做的呢?”
竹青眯著眼盯她:“白子畫會做出這種事?”
未名大大方方承認道:“是我。”
竹青道:“你做這些,不怕落二惱了你?”
未名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後轉了話頭:“那個城守家的不算什麼好的,我看落二對白子畫並非無情,所以才大半夜給城守托了夢。”
竹青點點頭道:“還不算太作孽。”他挑了挑眉,“你怎麼又管上這些事兒了?”百裏屠蘇那一世還不夠教訓嗎?
隻是竹青到底沒有說出這句話。未名似乎是聽懂了,手指動了動,眼中看不出是個什麼意味。
“教訓這種東西,一次足矣。”
未名的話題轉到江竹青身上,“怎麼樣,南城找到了嗎?”
江竹青眸子微黯,“還沒。”
江竹青低垂著頭,未名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點悲憫。
“去花柳之地看看吧。她與上一世的羈絆太深,況且我還沒收回她身上的天賦賦予,她本能回去那的。還有她上一世手裏那把琴,”未名站起來,扭動了桌上的一個花瓶,一間密室靜靜打開,江竹青沒動。未名也沒招呼他,徑自走進去,不一會似乎空手走了出來,直到走到江竹青麵前才攤開手掌。
裏麵靜靜躺著一枚黑色扇形耳環。
江竹青視線從耳環移到未名臉上,紋絲不動,“什麼意思?”這不是風汐韻以前一直戴著的耳環嗎?
未名笑笑,手裏泛起微光,扇子倏的變回原樣,黑色的扇麵映著有力的扇骨,顯得十分大氣。
“這和那琴是同源的,能互相感應。依著南城,怎麼也不會丟了那把琴。你帶著它,”未名示意江竹青,“等遇到時,這扇子肯定會有反應,你自會知道。”
江竹青沉默了一會,手指用力的抓住扇柄,節骨之間有些病態的泛白。
未名這肯定是最後壓箱底的東西了,如果這都找不到,或許她們真的是有緣無分。
隻是可惜,她從不信命。
未名送走江竹青後深吸一口氣,冷著表情回到屋子。等到再從屋子裏走出來時,已經是平常淡笑溫和的樣子。
“落二,我們正說到北方苦寒之地,你們人間皇帝不是很喜歡打發人去那嗎?”
落二帶著笑落座,搖搖頭,“人間皇帝那麼多,這苦寒之地也不是這個國家的屬地。”
這話題隻是一帶而過,並沒多做停留。白子畫的視線在落二的臉上不動聲色的探究了一番,覺得並沒有什麼異樣又轉離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