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一個發達的城市,這裏也是權貴們的集中營地。
第一醫院是s市最大的醫院,也是最好的醫院,這也是有目共睹的。
但內中的黑暗之氣,也是內部人員有目共睹的。
“還金牌醫師,我看你這招牌該摘了,哼。”大清早上,衣冠正準備查房,但在走廊之上有個病人女家屬扯著嗓門衝衣冠一通嘲諷,之後氣哼哼的甩手走人。
走廊周圍來往的人都朝這邊望來,衣冠莫名其妙,暗暗納悶。
“嗬嗬。”有人低笑二聲,好聽的男低音。
範健,長英俊又挺撥、一頭碎發烏黑發亮,笑起來眼睛卻像會說話的星星,很少有男人的眼睛長得這樣生動,至少整個醫院沒有這樣帥氣的男人,又很有親和力。
他是衣冠的同學、好友、青梅竹馬、鄰居。
二個人一同到這個醫院工作已經三年了,範健已經從一個實習醫師一步步變成主任,至於她,到如今還隻是一個醫師,但不能升職多少與她的性格有關係。
隻不過,由於她高超的醫術,這點是沒有人可以駁倒的,許多人還是慕名而來,金牌醫師也絕不是浪得虛名。
“是不是很詫異這個病人家屬怎麼又出現在這裏了?”範健笑著問,眼睛卻分明再說,我知道內幕,拽著她就去他的主任辦公室了。
升為主任也是一年前的事情,範健人緣向來好,這是醫院公認的,當然也是有自己的真實力的,但每個人的性格形成都是有原因的。
範健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主任位置上,笑著看表情冷漠的衣冠說:“衣冠,你這脾氣真得改一改了。”雖然人長得漂亮,是醫院有名的第一美女,但這臭脾氣沒幾個男人受得了。
“說正事。”衣冠不悅的蹙眉,她這脾氣怎麼了?她招誰惹誰了?她從來沒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
當然,偶爾可能會得罪人,這是難免的,人無完人,她向來也不討好誰,隻按自己的良心做事做人。
範健依然笑笑,看她的眼睛似寵溺似無奈,說:“這個病人之前是你看的吧,你之前是不是對她說她現在是癌症晚期,不用浪費錢了。”
衣冠點頭,她的確有這樣對病人和病人家屬說過。
範健笑容逐漸收斂,表情嚴肅的說:“但是病人不願意在家等死,所以回家後砸鍋賣鐵賣房子的,湊了三十萬,又找了個醫師給她看,說是可以延續生命……”
衣冠明白,她又不是第一天在醫院工作,也不是第一天當醫師,這樣的事情常有發生。
明明已經無藥可醫,她隻是看對方是普通人,也沒有太多的錢,所以實話實說,免得花一堆的冤枉錢。
可最後人家回家砸鍋賣鐵的又來了,花盡了所有的錢,人也隻維持二三個月的生命,中間還要經過無數次的化療,受盡折磨,最終還是在這樣的折磨中死去。
衣冠隻說一句:“我查房去了。”轉身離開。
範健無奈撫額,這是一個怎麼敲也敲不開的木腦袋。
當醫師這麼多年,從不收紅包,光這一點就讓她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就拿這次這個病人來說,她一句話差點讓醫院損失三十萬,好在病人又回來了,塞了一些紅包給某個醫師,人家保證說給維持患者的生命,雖然內部人員都清楚這個維持最多也就六個月。
衣冠要保持她的純良,這一點恰恰又是範健所欣賞的。
但在這裏,想保持完全的純良,是混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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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查房到7038高級vip病房的時候秦老爺正在發脾氣,聽起來火氣還不小。
“我都要死了,那死小子還是不肯回來嗎?你們告訴他,他如果不肯回來,我是不會做手術的,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不中用了。”
“秦老,是這樣子的,少爺隻是要遲一點……”侍候他的生活助理趙林也是五十歲多歲的男人了,對秦老的脾氣是習以為常了,因此還是比較鎮定的。
秦老的壞脾氣在醫院也是出了名的,都七十多歲的年紀了,嗓門還是這麼大。
雖然說在醫院裏是醫師的天下,醫師為大,病人都要聽醫師的,但秦老是一位特別的人物。
秦家的勢力之大,那是分布在整個s上下,平時許多病人到了醫師麵前都是乖得像隻貓,但遇著了秦老,就全反過來了。
可全醫院上下,就有那麼一個人,敢惹這位壞脾氣的秦老。
“啪……”有東西給砸在了地上,是喝水的杯子被正在怒中的秦老摔在了地上。
“這嗓門是一次比一次高,這樣會影響到周圍的病人的,秦老,您得注意形象,形象。”衣冠一邊走進來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表情嚴肅,秦老看著卻撲哧一聲就笑了。
“好,形象,形象。”秦老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自認為還是比較酷比較帥的,其實就是一個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