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這下子似乎觸到了衣冠的痛楚,令她麵上一青,但衣冠到底不是池中物,她很快就又淡定下來,閑閑的說句:“我倒是看不出你的年紀,人長得不陰不陽的不男不女的,又是個標準的長舌婦,跟你的女人大概都是愛你的錢吧?有女人真的為你掏心掏肺掏心窩子嗎?”
人在怒頭上,攻擊性都是最強的時候。
秦壽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似也觸極痛楚,表情一陣冷硬,怒極反而冷笑,絕美的五官盡是一片冰冷,冷笑都未達於眼底。
冷冷的掃視著眼前的女醫生,二十八歲的衣冠,巴掌大的小臉精致得像陶瓷娃娃,有點娃娃氣,一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狡黠,淡淡的笑中帶著幾許的冷漠掛在嘴角,那笑也從未達於眼底,表麵看去她實際上也是一位溫柔美麗大方的姑娘,隻有像這樣的深入交流才能真相,這位姑娘是一個會刺人的玫瑰,就算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多麼不能得罪的一個人物,她也絲毫不肯低頭示弱,似乎也壓根不把什麼強權放在眼底。
反而,她對這樣人的充滿了不屑。
她是那麼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踐踏自己的尊嚴。
當驕傲遇上冷傲。
秦壽到底被噎得一言不發,隻是猛然站起,邁開修長的腿,轉身走了。
衣冠微微鬆口氣,她還真有點擔憂他不肯離開,一會繼續追問秦老的病情。
秦老已無大礙,隻是當初秦老住進醫院的時候楚楚可憐的央求她,讓她作一份假資料,目的是要騙他的不屑子孫回國看他。
據秦老相告,這個不屑子孫幾年前因為一點事情賭氣離家出去,一走五年連個電話也不打,這次秦老生病,忽然就想出這麼一個主意。本來衣冠是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做這樣的事情的,她有自己的原責,但實在是可憐老人家一個人孤苦無依,雖然家中還有親人,但至今沒有一個人肯來看望老人家,秦老又對那個不屑子孫想念甚重,權衡之下,才答應秦老,到時若這個不孝之孫問起,就把準備的假資料給他,他又不是學醫的,諒他也看不懂。
當然,如果他不追問更好了,這樣她就什麼也不用說,戲由秦老自己來演,和她沒有關係。
衣冠的心情略微好了點,雖然這個毒舌男的話之前讓她有點不舒坦,但她也反擊過來了,事情過去了,她也不願意去深想,為一個沒教養的陌生人生氣實在不值當的。
秦壽在衣冠的心裏其實早就劃上了沒教養的不孝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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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前腳剛離開,就有人來叩門了,衣冠應了一聲,就見是秦老的生活助理趙林來了。
“衣醫師,秦老請您過去一趟。”
衣冠以為秦老有什麼事情,應了一聲:“我這就去。”便站起來直接離開了。
趙林跟在後麵一道去了,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可惜衣冠不知道。
她以為秦老年紀大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所以才急匆匆的過去了。
哪料,才一進門就聽秦老正和秦壽說:“我住院的期間衣冠那丫頭沒少照顧我,比我的親孫子都中用。”因為他住院期間一個親人也沒到。
“你要好好感謝人家,趁著現在正是午飯時間,想必那丫頭忙到現在連口飯也沒有吃上,你要請人家好好吃一頓。”秦老自顧的為孫子安排宴席。
秦壽表情一片冰冷,他冷冷的說了句令秦老幾欲吐血的話:“爺爺,衣醫師這麼照顧你,那就等出了院您老人家親自請她吃一頓,好好感謝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