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重興皇的臉色是愈加難看,可在眾人麵前又不好發作,隻能揮手讓劉侍郎父女先在偏殿等候發落,又沉聲對薑之衛道,“又是何事?”
薑之衛抬頭,神色明朗,“父皇可還記得方才問兒臣為何幾日全無音訊?”
重興皇想了想頷首示意他繼續。
“因為兒臣這幾日都是躲在妹妹的描書殿!”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震驚。一些人注意的那個“躲”字,一些人注意的卻是那個“描書殿”。
是何人敢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太行國戰神躲起來?還躲在了剛剛及笄的九公主宮殿裏?
“此話怎講?”重興皇皺眉。
“護送兒臣的一千士兵以及三十護衛,除兒臣與一名護衛幸存以外,其餘全軍覆滅!”薑之衛捏緊拳頭看向薑之登,“兒臣被刺客所傷,所幸護衛不離不棄將兒臣送往皇宮。妹妹巧遇不忍兒臣落入敵手悉心照顧,隻為替五皇兄和兒臣討一個說法。”
薑之衛剛剛說完,絮兒也撲通跪趴在薑歌枝身後,“求皇上為公主做主!”
“絮兒!”薑歌枝喚了一聲便又忍不住咳嗽起來,身側的薑之衛立馬細心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說罷!”重興皇擺了擺手,今天的冤情也著實太多了!
“皇上。”絮兒立馬抬起滿是淚漬的小臉,“公主因擔心五皇子,讓奴婢準備了一些衣物棉被打算探望,誰知那獄卒對公主出言不遜不斷侮辱。奴婢看不慣上去爭了幾句,他便將公主和奴婢打了出去。”說罷一把抓住薑歌枝的胳膊,將她寬大的衣袖往上一拂,“皇上請看!”
眾人定睛望去,果然纖細白皙的胳膊上有好幾塊因棒打出現的深深黑紅印記。薑之衛看到後,眸子愈發深沉,他低聲喚了聲,“歌枝。”放在身側的拳頭卻捏的咯噔咯噔的響。
“皇上,賤婢身上的傷痕就在眾人麵前丟臉了。但是還請皇上一定要給公主做主!”
“去將那獄卒帶來!”事到如此,眾人都一副冤情最重要宮宴其次的表情,重興皇也隻能硬著腦門在眾人麵前,將這個冤情徹查到底。
“皇上,公主近日身心疲憊為撰寫討伐奸人之賦不眠不休,又悉心照顧七皇子不假他人之手,病未愈身又傷勞神鬱積,還請皇上賜座!”
莊子帛聽聞,立刻在舒宸身邊道,“沒想到這婢女有如此膽識,敢讓重興皇給她家公主賜座!”
“父皇息怒,絮兒單純,心直口快,還請父皇恕罪!兒臣覺得此番盛好,既能與胞兄感同身受這肌膚之痛,又能感化四皇兄未泯良心。”
舒宸聽聞此句,有些忍俊不禁,實在是個毒舌女子。
薑之登臉色果然愈加難看,這招損得真心太過了。
“賜座。”
絮兒扶著薑歌枝入座,正好麵對此刻支頭無聊的舒宸。
舒宸很明顯的能看到薑歌枝入座後,嘴角微微一勾的模樣,不過一瞬,她又抿了抿嘴唇,沒有過多神色。
真的太討厭這束著她眸子的錦絲帕,不得瞧見她狡黠的模樣。若是她有著世間明媚的眼眸,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模樣?
薑之賈也覺著大勢離薑之登而去,便對薑之衛關心道,“七皇弟身子可好些?抓到刺客了嗎?”
薑之衛朝薑之賈微微行禮,“多謝皇兄關心,弟弟身體已無大礙。至於刺客,”薑之衛又朝薑之登看去,“一切都在來的路上,不是嗎?”
薑筠禾看到宮宴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不禁握緊了袖口。原本打算等宮宴過後單獨呈給父皇的證據,如今看來不得不站出來直接和薑之登撕破臉皮了。
薑筠禾緩緩站起,店內的部分男子癡癡的朝她看來。她深吸一口氣,或許隻有這樣才能一舉成名,靠這場宮宴讓天下豪傑賞識她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