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熱的額頭,阿法爾斯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好吧,是很疼。

瞥一眼完全不在狀態的阿法爾斯,幼貓憤憤炸毛,伸手就給了阿法爾斯一爪子,“回神啊蠢材!”

順著幼貓軟軟的爪子望去,阿法爾斯詫異地發現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上、疑惑扭頭四顧好像在尋找著什麼的人,赫然就是前兩天晚上差點同艾爾薇拉打起來的那個少女。

那個少女不像人,又不太像鬼,更不是妖和魔,而且她的力量形態和她的招式跟阿法爾斯蘇醒的這段時間見到的任何妖魔都不同,這就讓阿法爾斯實在無法得知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不過阿法爾斯倒是記得,她叫金鈴。

看著金鈴的神態,在感受到那毫不掩飾的惡意,阿法爾斯雖然實在不太喜歡金鈴身上的氣息,但也沒有辦法對他人口出惡言,隻好無奈道:“她在找什麼嗎?”

“當然,她不就是在找你嗎!你個蠢材!!”幼貓又一次忍不住伸手給了這個一直在賣蠢的家夥一爪子。

“可是沒有理由啊!”阿法爾斯捂著被撓花了的臉,說得十分委屈。

他當然不傻,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金鈴是衝著他來的?可是同樣的,就像他說的——沒有理由啊!他們之間沒有交情,但也沒有矛盾,別說是這種類似尋仇殺人的矛盾了!而且在這之前,他甚至還打算想辦法找到金鈴,從她口中得知關於“裴夏”的事!

誰知道找到是找到了,但是是他被找到,而且是這麼一副氣勢洶洶的狀態。

才蘇醒了一月有餘,就算外表十分成熟,但心智近乎幼兒那直來直往的思考方式的阿法爾斯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白了阿法爾斯一眼,幼貓道:“傻瓜!殺人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阿法爾斯一怔,十分疑惑地反問過去:“不需要嗎?”

“……”這完全是腦回路的差別。

放棄了跟這個家夥溝通,幼貓哼了一聲,道:“懶得理你啦!反正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隻是,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辦?!”幼貓白白的爪子指向了站在路燈上的金鈴。

因為是死人,所以也不會受到重力引力困擾的金鈴,此刻卻受到了視覺上的困擾。

這已經是金鈴追蹤阿法爾斯的第二天了。瀘城雖然不大,但也不小,所以要追蹤一個人——特別是一個不知道為什麼一點氣息都沒有散發出來的人——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既然金鈴下定了決心要殺了阿法爾斯,那麼在找到更好的辦法之前是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所以就算多花了點時間,她終於還是找到了阿法爾斯。

可是意外出現了,完全出乎金鈴預料的意外——阿法爾斯不見了!

就在她眼前消失不見了!

眼前的街道依然是那個帶著些許積雪和積水的冷清街道,除了方才還蹲在街道一旁和幼貓神神叨叨的人消失不見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但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金鈴就當做那個叫做阿法爾斯的家夥逃跑了,繼續追就是了。可是那雙鬼瞳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那個阿法爾斯並沒有消失,他就在她的麵前!

金鈴心念一動,右手袖管下那長長的黑色鎖鏈毫不留情地掃了過去,但卻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阻攔,就好像眼前真的隻是空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鈴神色徹底地沉了下來,而與此同時,在那個錯位了的空間之中,幼貓用爪子拍著阿法爾斯的臉,“快點決定啊蠢材!是殺掉她還是被她殺掉!我可是撐不下去啦!”

“啊,對了!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喲~有個比眼前的家夥棘手得多的人正在靠近你呐!”

棘手得多?

不知道為什麼,阿法爾斯突然神色一動,視線越過了暗自暴躁的金鈴,望向了遠方。

在那邊,沉沉的黑雲壓了下來,隱約能夠見到紫色的雷電遊走。

阿法爾斯雙眼有一瞬間的空茫,一個他從未聽過的名字脫口而出。

“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