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上一次見麵的情形來看,他們大概是不會想見我了。
我不禁回憶起七年前那個夏天的情景,現在回想起來身上感覺還隱隱作痛。
那是在小溪失蹤後不久,當所有的官方搜索行動都宣告結束之後,我登門想要獲得小溪父母他們的原諒。
那天我在他們家門口跪了三個小時候後,小溪的父親終於開門出來見了我一麵,隻是手裏還拿著一根棒球棍。
我並沒有反抗,任由小溪父親手上的棒球棍像雨點般落在我身上。我隻希望打完這一頓以後,能平息他們心底的怒火和無盡的悲傷。
生命可以轉瞬即逝,但是痛苦卻會永遠的留在記憶中。
小溪的父親憋紅了臉,一聲不響的揮舞著棒球棍。我一聲不吭的忍受著他的發泄。終於他氣喘籲籲的停下了,用棒球棍撐著地麵,說:“滾,不要再踏進這裏……”
這句話我記憶猶新,因為聽完這句話我便失去了意識倒下了。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我躺在醫院的病床。肋骨斷了兩根,輕微腦震蕩,手骨骨折。我足足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出院後,我第一時間便又是去了小溪家裏,繼續請求小溪父母的原諒。
當我去到那棟房子時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附近的鄰居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像是這裏從來沒有存在過這一家人一樣。
後來的這幾年我也常常回去,那棟房子依然孤單的屹立在那裏,長滿了野草野花的小花園像是無聲的說,這裏沒有主人。我從來沒有看到有人住進去,也沒有見到有人從裏邊出來過。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好像都隨著他們的離開而煙消雲散。
一切都隻留在了我們的記憶中。
這便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小溪的父母。
當我停下車時我還以為來錯地方了。
李家的辦事效率不得不讓人佩服。
現場附近搭設了四盞亮度極高的射燈,像是有四座燈塔佇立在四周,原本漆黑一片的回龍灣在射燈的照耀下變得比白天還亮堂。河裏還有數隻皮艇在河麵上搖曳著。
數輛豪華私家車停在周圍,把回龍灣堵的水泄不通。我的車也快要開不進去了。這些應該是李大成他們的車吧。
現場還有救護車和一整個醫療隊,甚至還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手術室。以及一些已經穿戴整齊的蛙人。
“哎呀我去,這麼大陣仗呢!這些都是你要求的?有錢人就是不同啊。哎我說,你這把可得靠譜些,人家這麼隆重的搞那麼多東西,蛙人,醫療隊,大燈塔,這你要是推理錯了,他肯定以為咱們耍他們來著,咱們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以李家的實力,咱們就別想在雷河市討飯吃了。”景爺扒著車窗戶看著說。
“我可沒有要求這些個玩意啊,我隻是說要兩套潛水裝備而已,其它的全是他們自己弄的,可不關我事。”我弱弱的說。
他們弄出的這麼大的場麵,我心裏變得底氣不足,這萬一要是什麼都沒有撈著,看來我和景爺都可能去和小溪作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