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九章 亡命班車(1 / 2)

小溪的父母自從知道了我和小溪之間的關係之後,就一直讓小溪斷絕和我的來往。

其實我也明白,一個孤兒,要什麼沒什麼,誰能放心把女兒交到這樣的人手裏。何況都還是年輕人,誰知道你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我理解他們的想法和心情。但是他們不知道小溪對於我來說,就是全世界。

這是正常的父母都會做的事,這是在保護他們的女兒。

到後來,小溪連上學和放學都是由司機接送的。我再也沒有機會和她並肩走那條小路上。

春天裏,這條路上,再也沒有出現為對方撐傘的我們,烈日下,再也沒有為對方扇扇的我們,秋風中,再也沒有踩落葉的我們,寒冬裏,再也沒有為對方暖手的我們,夕陽下,再也沒有兩個互相踩對方拖得很長的影子的我們。

這條路上,又隻剩下形單影隻的我自己。

青春萌動,情竇初開,這純潔無比的戀情,不是不讓見麵就能斷絕的,我每天都坐在她經過的路上,就是為了等她的車經過,和她打招呼。她每一次經過,都會扔下一隻千紙鶴,裏麵寫滿了對這段感情的希望還有滿滿的愛意。

她的房間在二樓,有時她會悄悄的從樓上爬下來,和我在那條小路上走一會兒,坐在那長椅上聊一會兒天,這在苦悶的學習生活中,在這躁動的青春中,是一件多麼快樂無比,幸福甜蜜的事情。

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們總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好下去,直到我事業有成,將她明媒正娶。

可是現實總是會事與願違。

我們時常會約在市裏的圖書館見麵,兩個人每人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又或者是哪裏的公園,坐在長板凳上看著湖水的碧波蕩漾,看著斜陽的西下。有時也會一起出去附近的鎮子上或者村裏遊玩,看看田間的稻穀,成群的山羊。

“這就是我和小溪在一起的過程。”我說完喝下了一大口酒,為了麻痹我的神經,我的恐懼,為我接了下來要講的故事。

景爺給我添滿了酒,認真的聽著我說著。並沒有插話。

我接著講道。

小溪的失蹤便是在一次夏天的郊遊。

那時候正是薰衣草茂盛的時節。小溪最喜歡的植物。我們便約好去回龍灣附近的回龍村上,看那大片大片的薰衣草。

那天我們一早便出發了。小溪對她的父母撒謊道要去圖書館。

我們趕上了最早的一班公交車,從市裏出發。倒了很多趟車之後,我們到了回龍村已經快接近正午了。

我們四處遊玩著,在那片薰衣草地上沉醉著,在那片藍色的海洋中暢遊著。

我還把我隨身的護身符送給了她。當做定情信物。

那天我們一直玩到了很晚,差點錯過了回城裏的末班車,我們拚了命的奔跑,才追上了那最後一輛回城的車。

我們為趕上了末班車而感到興奮。我們誰沒想到這是讓我和小溪永遠分別的末班車。

因為是末班車,車上的人並不多,除了我們倆之外,還稀稀落落的坐著七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