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終於接到了小魏的電話。這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正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劇,景爺正躺在我身邊百無聊賴的吃著零食。
“資料給你找齊了,費了挺大的功夫,晚上十一點,準備好錢,東湖公園旁的後巷。”小魏說完便掛了電話。
電話的內容非常的簡潔。
我們交易的方式常常發生變化,有時候是麵交,有時候是一個商場的儲物櫃,有時候可能是別人家的信箱裏。總之是各式各樣,花樣繁多。交易的方式的選擇主要是基於這段時間的風聲緊不緊,越緊就會越隱蔽,越鬆就越大膽。
而且一般我們資料的傳遞都是通過紙質的文件,因為如果是通過網上傳輸的話,會留下太多的痕跡,如果一出了什麼事情被查起來,非常容易就查出來了。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對於隻會拍打和重啟的我和景爺來說,風險實在太大了。而且大部分的紙質資料在用過之後,都會被我們銷毀,不留下一絲的證據。
景爺聽到要去麵交之後,也鬧著說要跟著去。總以為這是非常刺激的事情。
如果不是麵交,就是哪個商場的儲物櫃之類的話,景爺自己去當然沒問題。但是這是麵交,這種交易雖然說不上有什麼危險,但是也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自然是越少人越好,別我們倆都一塊栽了。所以我便嚴詞拒絕了。讓他在家裏待著等我消息就好。
我撇下景爺,匆忙獨自驅車到了約定的地方。
現在已經入秋,夜晚有些涼氣了,秋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穿著短袖的我也感受到了這微微的風。
東湖公園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處於一種無政府狀態,沒有人管理,顯得破敗不堪,到處都是些塗鴉,滿地都是一些垃圾和煙頭,礦泉水瓶子作為一項有價值的可回收的物品倒是被收廢品的或者流浪漢撿走了。健身器材也早已七零八落,變成了傷身器材。
這樣的地方,對於鍛煉的人們來說是地獄。但是對於某一群人來說,這裏就是天堂。那就是那些混混。這裏正是一些黃毛小子和社會青年的聚集地,個個小團體小幫派都來這裏,把這個小小的瓜分成自己的小地盤。混亂程度不輸戰國時期。各幫各派們爭奪地盤,好不熱鬧。而且市裏的混混們都喜歡在這裏約架或者講數。總之這裏一到了晚上,便熱鬧非凡。
如果學校裏的學生們,說常去東湖公園,這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什麼好孩子。
這樣的地方,就像是天空中自動籠罩著一團黑氣,就連白天也鮮少有人會選擇從這裏經過,到了晚上,大家更是不敢到這一片來,就連無處不在的廣場舞大媽也不敢靠近。附近的居民都舍近求遠跑到了更遠的廣場,繼續發揮著自己的餘熱。
可是今夜,東湖公園變得格外的安靜,除了樹葉沙沙的作響之外,連一聲叫罵聲都不曾聽到。
月色有些黯淡,散發著微微的光照射在公園裏,裏邊看不到一個人影。
難道這裏最近被整頓過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再在這裏惹是生非,打架鬥毆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裏怎麼說也是一個人民的公園,不能成為了混混的公園。如果將這裏整治整治的話,還是會有不錯的效果的。最起碼不會像以前一般人人避之,公園沒有公園的樣子,更像是以前香港的九龍城寨一般。
我看著時間就快要到十一點了,我悄悄的走進了那條漆黑的巷子裏。
這是一條死胡同,但是很長,胡同的兩邊是兩排居民樓,居民樓上還能看到有一些燈光從房間裏透出來。
胡同裏邊都是堆放的一些垃圾,所以這裏總是彌漫著撲鼻的臭味,還有一些廢舊的家具擺放在角落裏,都是一些爛到連回收價值都沒有的東西,一些已經年久失修的破爛藤椅和桌椅板凳之類的,應該都是這裏的居民扔下來的。
這裏還經常有野狗在這裏尋覓著食物,人類的垃圾便成了它們果腹的東西,當然還有成群的老鼠之類在這裏出沒,狗和耗子一起在翻找著垃圾,一幅和諧的場麵。
可是今天怎麼連野狗都不見了,耗子也不見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