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十八章 赤腳醫生(1 / 2)

“這看起來,是昨晚才燒的吧?”景爺說道。

“還用說,地上的水都還沒有幹呢。是這個地址嗎?”我問道。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地址啊,燒成這樣了,哪還看得到門牌號啊?”景爺往後退了幾步,走到了車旁邊。

“不過這要是真是你家的話,那還是真是不巧,這不會有人被燒死了吧?不知道有沒有傷亡。怎麼會這麼巧呢?你一要來找,這就著了。”景爺打趣道。

“別猜這麼多了,還是找人問問吧。”我也走向車子。

我們正準備上車,一個年約60歲的老人家走了過來。

看他一身穿著打扮卻不像是普通的農民,更加像是一個知識分子,穿著一件白襯衫,雖然看起來有些舊,但是卻非常的幹淨,一條黑西褲還有一雙皮鞋,顯得人非常的有精神。

我趕忙走過去找他搭訕。

“大爺,大爺您好,我想問一下,這是王大貴家嗎?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子?”我用手指了指這間燒的發黑的房子,禮貌的對著大爺問道。

“是啊,你是什麼人啊?”大爺有些警惕的反問道,接著他又非常仔細的盯著我的頭,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

“我是個孤兒,來尋親的,我來找我的父母。”我說出了我的真實來意。畢竟這是最後一家了,是不是都已經是定數了,就算說出來也無所謂。

“尋親?”他還是在認真的盯著我的臉上看,目不轉睛,盯得我有些尷尬。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是……”

“你這頭上的疤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弄得?”大爺打斷了我的話,對著我問道。

“頭上的疤?你是說這個嗎?”我給他指了指頭上的那塊疤。

這是我一直以來心裏的痛,這是在左邊腦袋上靠近耳朵的一個疤,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那裏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弄的,似乎是我天生帶來的,這塊拇指大小的疤痕不會長頭發,不過還好是在耳朵旁邊,麵積也不大,也就隻有這一塊,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是瘌痢頭呢。

“對對,就是這個疤!你這是怎麼弄得?”大爺接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弄的,一直就在那裏,可能是我小時候頑皮摔得吧。這個疤怎麼了?”我好奇的問道。

“來你再低下頭來給我看看。”大爺吩咐道。

我不明就裏,隻好跟著大爺的吩咐低下了頭,湊到了他麵前。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四個旋,還有一個疤,你是不是小友啊?”大爺興奮的問道。

“小友?我不叫小友啊,不過,大爺,您認識我?您是不是認識我啊?”我激動的拉著大爺的手問道。

“我不認識你,不過我認識你頭上的疤痕還有旋。如果沒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小友才對。”大爺肯定的說道。

“大爺!大爺!您能詳細的說說嗎?”我迫切的問道。

“咱們邊走邊說吧,我也是剛剛才趕回來,昨天去縣城兒子家裏了,今天聽到這個事情我才回來的。如果你是小友的話,那真是很不幸,你的父親在昨晚的火災中喪生了。”大爺有些悲哀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現在的心情,船到橋頭自然沉,是這個道理嗎?為什麼迎接我的總是一個接一個的失望。

大爺把我們領到了他家,招呼我們喝茶之後開始自我介紹道:“我叫周遠清,是這個村子裏的醫生,一直住在這個村子裏。”

“周大爺,你為什麼會認得我頭上的這個疤?”為了搞清楚整件事情,確定我是不是這個王大貴的孩子,我得詳細的問一遍。

“我認得你頭上的疤,是因為你頭上的這個疤是我給你做手術留下的。當年你才一歲不到,頭上長了個火癤子,用什麼藥都不行,一直流膿流血,你家裏又沒有錢去上縣城醫院裏去做手術,於是大貴就找到我,讓我給你切了,雖然這村裏條件不好,但是我還是曾經握過手術刀的,於是就給你做了這個手術,而且村裏連麻藥都沒有,就是硬切,想不到,你竟然連一聲都沒有哭過,我們都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感覺不到有刀在割你的肉了。當時因為病灶非常深,所以便連著你長頭發的那一塊皮都給割掉了,所以你才會到現在都長不出頭發。”大爺慢慢的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