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別租給那些人你偏偏不聽,明知道那些都是些窮人,還中南省黃土市,這個省的窮人最多了,才租給那個人一個月,人家就死了,好死不死還死在了我們家裏,你看看,半年了,愣是一個人都沒有租進來,你說你,賺那些窮人的錢幹什麼!現在這房子隻好賤賣出去了。我都不知道怎麼罵你好!”一個大媽指著站在他旁邊的年輕男人罵道。
“哎呀,誰知道他會死在我們家裏啊,人家黃土市的人多質樸啊,農村人很善良老實的好不好,他們當時找到我們,又那麼窮,那麼可憐,我也是一時心軟才租給他們的,現在死也死了,我有什麼辦法啊。你罵我也沒用啊。”那個男的委屈的辯解道。
我走到了二樓,景爺才敢吐槽,說道:“現在的人都什麼素質啊,什麼年代了還搞地域歧視,人家中南省雖然窮,但是礦業多啊,憑什麼說人家窮?”
“你理人家那麼多幹什麼,又不關你事,這些人也是賺人家錢還要罵人家,真不講道義,中南省怎麼了,中南省……中南省?那個大媽她剛才說的是中南省嗎?”我突然驚訝道。
“是啊,中南省黃土市呢。”景爺滿不在乎的說道。
“中南省黃土市?怎麼那麼熟悉啊這地名?”我反問道。
“熟悉?你去過嗎?好呀你,你竟然還背著我去哪裏玩了?”景爺像是捉奸一樣拉著我的袖子說道。
中南省黃土市……這不就是趙老師筆記本上最後一頁寫的地址的前兩個位置嗎?我突然想了起來!
我趕忙拉著景爺又走了上去,那兩母子還在那裏叨叨叨的。
“阿姨,您好,我是做社會調查的,主要是關於外來人口對本市的積極和消極的影響,我能采訪采訪您嗎?”我謊話張口就來。
“噢噢你好,什麼事啊?”那個大媽見我如此禮貌,停下了對兒子的嘮叨,回過頭來對我說道。
“當時租住在您家裏的是中南省黃土市的人嗎?是不是倆口子,都是農村來的?還有一個身患重病啊?”我對著她問道。
“是啊,就是那裏來的兩口子,男一個病怏怏的。要說這消極影響啊,可就大了,她丈夫死在了我家裏,這街坊鄰居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了我房子裏死了人,最後連中介都知道了,滿兜瞞不住,導致我房子現在半年了,愣是租不出去,每個人來了都說不吉利。現在還得賤賣了,你說這影響大不大?惡劣不惡劣?我這損失誰來負責啊!”大媽喋喋不休的牢騷道。
“是是是,這影響確實比較惡劣,那我能知道一下具體的地址嗎?這樣對於我們取樣的話定位也能夠準確一些。”我接著問道。
“具體的地址啊,這我就不知道了。哎,小強,你知不知道啊?”她又回過頭去問他的兒子。
“具體的地址啊?在合同裏應該有,啊,我手機裏有一份電子版的合同,裏邊有地址。”他說完就拿出手機開始翻找起來。
“真是太感謝您了強哥,那您對這個外地人在我們市進行工作和居住還有什麼樣的看法啊?”我又假裝調查,繼續對大媽問道。
“其實吧,也還好,很多外地人在我們市裏工作,比如說菜市場吧,還有很多的環衛工人之類的,很多這種比較差的這些工作都是外地人在幹的,他們還是挺好的,不然的話我們的城市的運轉也不會那麼的好,總的來說吧,我們的城市是少不了外地人的,但是就是這個死在我家裏讓人接受不了,其它都還好。”大媽耐心的分析道。
“找到了,中南省黃土市河山縣紅星村。叫做陳芳蓮。”小強念完了之後,又把手機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