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剛才的思考,葉清雅已經是不打算再繼續裝下去了,所以這會兒自然就不會再受葉清儀擺布,故而當葉清儀提著音調洋洋得意的問她“怎麼樣”的時候,葉清雅想都沒想就把那瓶子一掃落地,瓶子應聲而碎。
葉清儀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些,一伸手指著葉清雅,似乎切實抓住了什麼似的,拔高了嗓子就喊:“我就知道你是裝的!你這小蹄子,果然一切都是你幹的,為了攀龍附鳳你也真是用的好手段,連命都敢不要了!”
她嘴裏頭是罵罵咧咧,葉清雅此刻卻並不打算繼續容忍她,冷著一張臉起了身,一抬手就是一巴掌照著葉清儀臉上甩過去,沉著聲打量她:“我如今既然是這王府裏的女主人,堂堂的景王妃,你就該管好你自己的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動輒罵罵咧咧的,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別沒的叫人惡心你。打你這一巴掌是讓你長長記性!以後別動輒渾說。”
“你居然敢打我?”葉清儀從小欺負葉清雅欺負的很順手,而葉清雅也一向都很是逆來順受,她幾時能夠想到,有朝一日葉清雅會端著這樣的氣勢甩她巴掌。
她一時間被這一巴掌打的失去了理智,撲著上前就要同她廝打。葉清雅哪裏會讓她得逞,算準了,一時腳步一轉,一個旋身就躲了過去,眼看著葉清儀還要撲過來,她眯著眼冷聲說道:“我是皇上親旨指婚的景王妃,身上定的是正二品誥命的頭銜兒,你如果不要命了,就隻管動動我試試看!我保準明兒你母親就要往京兆府的死牢裏見你去了……”
葉清儀這才回過神來,停住了腳步愣在原地,端的一副難以置信,這女人居然是在拿身份地位壓她!當即便不服氣起來,一挺胸脯對著葉清雅就啐了一口,繼而說道:“皇上當初下的旨意是將葉府嫡女配給景王,是你這賤人設計陷害,才與我上錯了花轎嫁進王府來,現在居然有臉麵拿你這個王妃的身份來壓製我?”
葉清雅卻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雙手環胸從頭到腳打量了葉清儀一回,很是不屑的橫掃她一眼,開口的時候卻很明顯能夠聽得出,她情緒已然平複下來,隻聽得她道:“我母親是葉府正頭的嫡室嫡妻,你母親算什麼?填房的續弦也算得上嫡妻嗎?皇上既然下旨將葉府嫡女嫁入王府,從長幼論該是我!從尊卑論,也該是我!你真以為你母親當年的那點兒算計,沒人知道嗎?”
葉清儀猛地睜大了眼睛,顯然是被她最後一句話給恐嚇住了,就呆呆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就在這時候沈淩澤卻推門而入,他也不往裏頭進,就站在門口斜靠在門框上,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打量了姐妹兩個一回,調笑似的開口說道:“本王倒不知道,本王的王妃原來該是你妹妹?”
葉清雅一個激靈回過身去看他,脫口而出就問道:“你全都聽到了?”
沈淩澤看她反應有些過激,卻也不以為意,衝著她點了點頭,而後便不再同她計較什麼。隻把眼一橫,眼光放在了葉清儀身上,一開口聲音冷到了極致,竟讓人覺得好似被寒冬裏的風雪浸染過全身骨頭一般,隻聽得:“本王的王府便是由得你這等潑婦撒野的地方?本王倒想問一問,葉府和大將軍府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嗎?”他說著又往裏頭走了幾步,停在葉清雅旁邊伸手環住她腰身,隻仍舊是看著葉清儀說道,“你可給本王記好了,她本就是你長姐,如今更是本王的王妃,往後見了麵,再沒有跪拜大禮,本王就把你送進宮裏的貞女樓去好好學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