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沈淩澈愣住了半晌沒回她話,她更覺得林子裏不怎麼安全,開口正要再發問,便聽路逍遙站在旁邊兒開了口:“王妃可能有所不知,每年的秋闈狩獵皇上要看的都是眾位王爺皇子的真本事,一向是不許人跟隨在側的。這會兒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大約王爺正同定王角逐最後的那隻鹿吧!……”
“什麼?”葉清雅顯然是被路逍遙的這番話跟嚇住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進林子是不許人跟在旁邊的,那這樣一來豈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嗎?萬一沈淩溪要下個什麼黑手,連個在旁邊保護的人都沒有,他要是一門心思的撲在那隻該死的鹿身上,一時不留意著了道可怎麼是好。
沈淩澈恍惚的回過神來,眉頭略擰過一回,瞧著葉清雅越發不安起來,開口勸道:“皇嫂也不用急,皇兄他也不是沒本事的人,估摸著一會兒就該出來了……”
可是沈淩澈和路逍遙兩個人在旁邊兒的寬慰顯然是沒能起到任何的作用,葉清雅竟然趁著沈淩澈不留意的功夫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韁繩,翻身上馬便往林子裏衝了進去。
這樣的情形唬住了沈淩澈同路逍遙兩個人,就連看台上的帝後也是被突然策馬進林子的這道豔紅色身影唬了一跳。果然皇帝老著一副嗓子在看台上問了起來:“才剛進去的是什麼人。”
沈淩澈心道不好,這可是犯了大忌的,什麼時候也沒有規定說允許女眷入林子的。他知道葉清雅擔心沈淩澤安危,可也實在是太衝動了。暗地裏扯了扯路逍遙衣袖,旋身回去上前了幾步跪在台下回道:“景王妃久不見皇兄出來,擔心皇兄安危,一時失了分寸,還望父皇念在王妃第一回隨扈秋闈不大知道規矩,饒過王妃這一回。”
皇帝的眉頭是越擰越緊,卻不知道皇後在旁邊兒低聲說了些什麼,他竟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人退下去,這件事便不追究了。
這頭沈淩澈正在心裏麵埋怨葉清雅行事太過衝動,而另一邊葉清雅進了林子就盲目無目的的駕著馬四處尋找。
千萬不要出事,一定不能出事。葉清雅不斷地在心裏默念這兩句話,眼神在四下裏不停地搜尋著沈淩澤的身影。
她尋了許久都沒能找到沈淩澤,急的幾乎要哭出來,卻突然瞧見前麵那個身騎白馬一襲黛青色長袍的人,心頭一動策馬朝他過去,離得不遠的時候脫口喊了出來:“淩澤!”
沈淩澤被突然起來的一聲叫喊嚇了一跳,手裏的弓箭一抖箭已經脫手而出,明明已經是必死無疑的鹿卻也因此逃過一劫,因是受了驚,速度極快的奔走了起來。他心裏正不痛快,回頭就要對著聲音的主人嗬斥,卻沒想到扭頭看到的便是從林中右前方一支長箭朝著他的方向射來,而這原本該射在他身上的箭羽,卻因為葉清雅的突然到來而被阻斷力量,生生的紮在葉清雅右邊的肩胛骨上。
葉清雅一路策馬疾奔而來,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從昨天就開始心中不安了,女人的這種感覺,還真是準的。這一箭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此刻就是射在沈淩澤身上了。她就說嘛,沈淩澤這個笨蛋一門心思在鹿身上,對周圍的環境竟然放鬆到了這種地步,人家放冷箭,他都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