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了房間沈淩澤就黑著臉把門一把甩上,一扭頭對上葉清雅一張仍是嬉皮笑臉的麵容,突然一股無力感從心底升起,上前了兩步瞪了她一眼開口就斥責她:“你還真是不知所謂,上一次挨了一箭還沒長記性嗎?這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來的路上你替他們包紮個傷口就很有本事了嗎?是,本王承認,你平日能說會道的,可這不是打鬧,對方也不是你平日麵對的那些無知之輩。他能逼宮就能殺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葉清雅看他氣的不輕,心裏麵卻十分的感動,她知道沈淩澤這樣全是為了她,都是因為擔憂著她的安危,生怕她此去會出什麼事情。所以從剛才她一進門說完了那番話,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好看,更是在交代了所有事情之後不顧禮節的拽了她就離開。
她安撫似的拍了拍他,又拉起沈淩澤的手往東暖閣裏的炕上坐了下來,把身子略微斜一斜靠在他懷裏,平著聲同他說:“你還記得當日我同你講小時候的事情嗎?那時候我跟你說我母親死的很冤枉,我自幼喪母而父親也並不疼愛我,日子過得很是淒慘,你跟我說讓我不用怕,早晚有一天你會替我母親報這個仇,絕不會讓她們逍遙法外一輩子,記得嗎?”
沈淩澤一腔怒火難以平息,對於她這種以身犯險的做法很是不滿意,所以她輕柔著一把嗓子同他好聲好氣的說話,他也不買賬,任由她靠在自己懷裏就是不開口理會她。
因是知道他心裏生氣,葉清雅倒也不計較,繼續同她說:“我們臨走之前母後傳召了我一次,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母後她同我母親原本是手帕交,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感情很要好,可她跟我說當年盡管知道我母親是被冤枉的,她仍然沒辦法替母親伸冤報仇,因為父皇說那是葉府的家事,即便尊貴如她如父皇,都無權插手幹涉,所以她隻能看著母親被冤枉了這麼多年,連母親的墳墓都不能替她建一建。也正是因為心裏愧疚,後來她把我和葉清儀掉了包,想讓我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即便將來你不能登基,最起碼也是王爺的尊貴,她想以此來寬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說著她把沈淩澤的手握在手中,“從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當初說替我母親報仇的時候,其實需要很大的魄力。所以我告訴我自己,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跟你一起分擔,不管是開心的幸福的,還是難過的危險的,即便是你此次帶兵來上饒,我也一定要跟你一起。”
沈淩澤被她這一番話說的心頭一動,怒火分明不如剛才燒的那樣旺盛,他其實沒有想過當時的一句話會在日後讓葉清雅如此感動,而他自己呢?因為喜歡葉清雅,況且她又是自己的王妃,葉府的事情於他而言可以算是家事,也可以算是他能管的著的事,全看他自己的心意而已。
似乎是不打算讓葉清雅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心懷感恩,他把聲音略放輕了一些,伸出另外一隻手在她頭頂撫摸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們是夫妻,人家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你既然嫁給了我,葉府的事情難道有什麼是我不能插手的嗎?所以你不必因為這件事為我犧牲至此。”又想起她說的皇後將她同葉清儀掉包的事情,眉頭略一擰,心裏卻有了計較,這件事看起來還要等回了京城好好問問沈淩澈,此刻卻不作他想隻管同她說道,“母後她既然特意安排把你掉包嫁進王府來,就是想讓你此生無憂一世榮華。而今你為了我冒這麼大的險,萬一你真的在城裏出了什麼事情,回了京城我怎麼跟母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