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不知說什麼的時候,穆清澤回來了,他剛進院子,就聽見類似烏鴉一般的鳥叫聲,隻見穆清澤一手拎著一隻羽毛豔麗的大鳥,它在不停地掙紮,碩大的喙在一張一合的叫喚著。另一隻手上拿著一隻已死的羚羊,看大小,就知道那家夥很重。這兩個家夥在穆清澤的手上,死死的扣著,他用力的胳膊,看起來有旁人的腿粗,配上他一潭死水的眼睛,真像一個嗜血的戰士。
竇阿寶看到,連忙出了屋子去接,申若曦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去迎接她心中的男子,而程傑,則是對這個男孩充滿了好奇,也起身出去看看。
穆清澤看著從屋中走出了三個人,而那兩個正是他最不喜歡的兩個人,臉色不免又沉了幾分。
“水仙,帶著兩位貴客進屋,這血腥的東西,不好讓兩位看見。”
申若曦聽著穆清澤叫她貴客的時候,心中有些不舒服,為什麼他對自己始終有一種疏離感。再看看竇阿寶,她真的有種嫉妒的感覺,她真恨不得自己是龐水仙,這樣和穆清澤朝夕相處的人,就是她了。
人在嫉妒的時候,心思也就歪了,申若曦看著後麵的竇阿寶,在邁向門檻的時候,她假意的絆了一下,她停了腳步。竇阿寶在她的後麵繼續走著,結果差點沒撲到申若曦身上,由於慣性,身體竟不自主的往後仰去,眼看竇阿寶就要摔下去了,此時她身旁的程傑,一下把她抱到自己的懷裏。這一幕發生隻有幾十秒鍾,但是程傑卻抱住竇阿寶沒鬆開,他用那雙多情的眼睛看著竇阿寶,看的竇阿寶有些懵了,程傑那張得意的臉配上那雙深情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別扭,她要掙紮起來,可是她還沒平衡好,以自己的力量起不來的,隻好別扭的在程傑的懷裏。
穆清澤聽到動靜抬眼一看,正看見到竇阿寶在程傑的懷中,心中頓時生出不悅。他大步流星的向竇阿寶的方向走去,幾步就到了竇阿寶那裏,一隻手把竇阿寶從程傑的懷中拉了出來,扶正竇阿寶,讓她站在自己的身旁,竇阿寶能感覺的到穆清澤的不悅,他的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程傑看到穆清澤這樣的表現,玩味的挑了挑唇角。而申若曦,隻是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三人,心中生出一絲恨意。如果說以前她隻是感覺竇阿寶和穆清澤的關係不一般,現在她就已經是確定了,她能感覺到,穆清澤心中是絕對有竇阿寶的。
這隻是個小插曲,但是四人心中都各自有了心事。申若曦再也無心呆下去,她要回申府,而程傑,自然也要跟她回申府的。穆清澤還在忙著自己的事,但是其他三人能感覺到他的不悅。竇阿寶去送申若曦和程傑。
申府的馬車已經停在小巷外麵的大路上,竇阿寶送到了馬車旁邊,就要回自己的家了。這時程傑竟然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到竇阿寶身邊一把抓過她的手,塞給了她一塊佛頭木雕,隻說了一句,你要收下,我覺得這個配你再合適不過。說完,不等竇阿寶反應,就向著已經走了的馬車跑去,隻見他身姿矯健的跳上了馬車,然後馬車絕塵而去。
竇阿寶看著遠去的馬車,和手中的佛頭木雕不知所措,這算什麼事,不過是見過兩麵的男子,就送禮物給她,實在是說不過去,他也不問問自己想不想收。這東西,看樣還要找個時間送回去。心裏想著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口,才想起穆清澤鐵青的臉色,竇阿寶忽然覺得手中這個木雕燙手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預感,就是知道,穆清澤看見這個一定會生氣,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藏在了懷裏,這才打開了大門,進了院子。
穆清澤在院子裏劈柴,他的手上下的舞動,赤膊的胳膊上麵有層層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度了一層亮油。這樣的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在現代,還沒有脫離青澀,而穆清澤,要不是嘴唇上麵剛冒出的輕輕胡茬,任誰都會認為他已經是一個很成熟的男人。他的成熟不僅體現在他的體魄上,還有他用於擔當敢於負責的態度上。
所以竇阿寶從來沒有當他是男孩,所以她才會輕易的喜歡上他吧。
申若曦回到申府,想起了在竇阿寶家裏看到一幕,穆清澤麵色鐵青的把竇阿寶從程傑懷中拉出來,那樣子,就像誰占了他妻子的便宜。那種敵對和醋意,申若曦和程傑都感受到了,程傑在回來的路上說,穆清澤對竇阿寶絕對是有想法的。申若曦想不明白,竇阿寶不是說他們是表兄妹嗎?既然是這樣,穆清澤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呢?難道,竇阿寶跟自己撒了謊?看樣真要好好的調查一下竇阿寶了。她越想越氣,還沒等調查,心裏已經認定是竇阿寶撒了謊,她感到意外,竇阿寶那樣的鄉下丫頭看著挺老實,沒想到竟然也會蒙騙。
她生氣的隨手摔掉了一個花瓶,嘴裏還喃喃著,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像這花瓶一般。花瓶應聲倒地,摔成了一片片,她看著那花瓶的殘片,火氣才漸漸的消了。身旁的小環看著小姐生氣,一聲也不敢吭,默默地收拾好那些花瓶碎片。小姐自從對那個叫穆清澤的男子動了心,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脾氣越來越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