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親王卻幾步上前,狠狠拽住她的胳膊。陌生的男子氣息迎麵撲來,他剛從床榻起來,身上不著絲|縷,隻披著一件寬敞的袍子,麵對著她的時候,整個胸膛卻是全赤|裸開的。宋昭玉臉上一紅,目光轉向別處。
廉親王瞧她臉紅,心中不知為何,竟覺有趣,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你不就是恨本王三年沒有寵幸於你嗎?”他微微俯下身子。
宋昭玉嬌小,個頭隻足他的胸口處,他低首時,就見到她輕輕顫抖的眼睫,和小巧挺立的鼻尖,鼻尖上不知是因緊張還是害羞,而微微滲出的幾滴香汗,如今的嘴角不帶微笑,而是雙唇緊抿,鮮嫩的唇因而失了幾分血色。他見她嬌俏可愛,愛憐之心大起,可一想到她的桀驁不馴,瞬間又將目光轉移,又見她雙頰因尚帶病在身而有一絲病態的酡紅,粉嫩的耳珠子近乎透明地暈開紅豔,更是無比誘人。
他的目光深了一深,鼻尖嗅著夾雜了藥香的女兒香,心猿已動,隻想著擁美人入懷。可下一刻就被宋昭玉一把推開。
隻見宋昭玉又是莞爾,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王爺,過去三年,您便是一個月往府中送一位美人,甚者三四人,今日宋昭玉已寫下休書,與王爺再無關係,還請王爺自重。此外,宋昭玉奉勸王爺,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也能磨成針!王爺好自為之!”
此刻,廉親王已然清醒,懊悔自己動了心思之外,被她拒絕的怒火更甚於此,他怒喝道:“該死的女人,不就是想要一封休書嗎?!本王這就成全你,待本王休了你,且看你如何存活於世!”
宋昭玉揚起腦袋,嘴角噙著的微笑十分深刻,廉親王見她嬌小玲瓏的身子消失在回廊的盡頭,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又見秋風蕭瑟裏,一池菡萏錚錚傲骨挺立,竟有幾分似那女子的風骨。
他心中煩悶,負手而立,裏屋女子看了一出好戲,心知王爺休了正妃,如今王府無女主人,王爺一回府,便宣了她侍寢,心中大有主意,便裹著一件衣裳,露出半邊酥肩,蓮步輕移到了廉親王身邊,嬌嗲地道:“王爺心中莫要煩悶,容妾身服侍您。”
廉親王蹙眉看了女子一眼,大手一揮,阻止了那女子的靠近,卻是對管家吩咐:“那女人不是說府中因每個月收納入府的女子而大有破費嗎?那些女子的去處,你都給安排了。新王妃入府後,本王不想讓她看到其中任何一個人。”
女子聞言,嚇的花容失色,連忙抱住廉親王的大腿,哭道:“王爺,妾身跟了您的時候,可是清白身子,你、你不能趕妾身走啊!”
“不能?”廉親王眉峰皺起,微曲下身子,捏住女子的下巴,道:“你若不想離開,王府中倒是有個好出去給你安排。”
女子連忙笑了,道:“王爺,隻要能跟在您的身邊,做牛做馬妾身都願意!”
廉親王心中煩不勝煩,將人甩開,冷聲道:“後院的墳地,你可願意去!”
女子整個人便像泄了氣的氣球般,軟塌塌地蹲在地上,眼瞅著那男人越走越遠。心道,好一個無情的人!心中不知是恨,還是怨。
宋昭玉正在別院收拾行李,管家便喘著氣跑來,道:“王妃!王妃且慢!”
“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宋昭玉頭也不抬,回答道,“當然,如果王爺要派人監視我收拾行李,我也無話可說。”
“王妃誤會了!”管家抹了一把汗,道,“是太後在宮中設下洗塵宴,指名王爺和王妃前去!”
宋昭玉手一頓,太後?
看來,這洗塵宴是不能推辭了。宋昭玉道:“我隨後便來。”
管家領了命,鬆了一口氣,便退下了。
廉親王在王府外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見宋昭玉施施然前來,而她身上衣服未曾換,連頭發上的一根簪子都沒變化,廉親王一臉鐵青,沉聲責問:“宋昭玉!你讓本王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你究竟在磨蹭什麼?!”
宋昭玉故作驚訝地看著廉親王,問道:“我何時讓王爺您等我了?”
“宋昭玉!”廉親王嗬斥了一聲,卻忽然笑道:“女人,你真有挑起我怒火的本事。不過今日,本王便要當著天下人的麵,休了你。”
廉親王此人喜怒無常是出了名的,宋昭玉也不急,笑岑岑地看著廉親王,道:“王爺,你難道忘了嗎?就在一個時辰前,我已獻給王爺休書一封。王爺又何以再休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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