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勒緊馬韁,冷眼看著擋在路中央的宋昭玉。
宋昭玉端看他的眼神已經後退了一步。絡腮胡大漢有一雙鷹眸,瞳仁如點漆,黑不見底,眼底帶著常年殺戮才有的血腥意味。
那什麼南方四虎有個毛殺氣,這位大叔才是——有殺氣啊!
宋昭玉進退不得,眼前是個不明來路,目測殺傷力百分之百的陌生大叔,身後是四個明圖謀不軌的下流胚子。而自己剛剛在跑出灌木叢的時候,雙腿已經被劃破,剛剛一路狂奔,險些要了她的小命,權衡利益,宋昭玉隻能慢慢靠近那絡腮胡,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臉上梨花帶雨,哭道:“英雄,求求英雄救小女子一命!這四個混蛋見小女子獨身一人,便見色起義,小女子上有老,下有小,求英雄救命啊!”
“你是什麼人?!我們南方四虎在此,識相的趕緊滾蛋!”
那人眼底透出一絲不耐煩,將手裏的劍,高高舉起,然後……
那四個人一見到他手裏的劍,還沒開打,就各個大驚失色,然後,那老大叫道:“你……你,你敢插手廉親王的事,你你等著瞧!咱們走!”
宋昭玉更是驚訝,那是什麼劍啊……
絡腮胡不理會宋昭玉,馬鞭一揮,策馬離開。宋昭玉急得大叫:“英雄,你等等我啊!這荒山野林,荒郊野外,我孤身一人,就算那四隻蟲子沒有回頭。”
原本說的很快的話,變得斷斷續續:“還有別……別……別的強盜……”
宋昭玉看著那駿馬奔馳,而下一刻,那絡腮胡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別提多麼別扭了。
“喂……英雄?大叔……”宋昭玉跑上前,用手戳了戳絡腮胡的肩膀。
絡腮胡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藥……”奈何他就說出了一個字,便昏迷不醒了。
宋昭玉將他扶好,用力地拍著他的臉。他身邊的白馬低聲嘶鳴,用腦袋推搡著絡腮胡。宋昭玉皺眉,有時候這些禽獸,待自己的主人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一如至親手足;反觀真正的手足至親,有時候卻可以翻臉無情,至對方於死地。
豈不嘲諷?
宋昭玉伸手去扶絡腮胡,那白馬便衝著宋昭玉憤怒地嘶鳴。
宋昭玉被它一腦袋撞到在地,她連忙道:“我沒有惡意!不要說他剛剛救了我,就是沒救過我,我也不會去害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現在受傷了,需要醫治,城門如今早就關了,你要是真的通人性的話,就背上他,我們得去稍微遠點的地方,給他上藥!”
此人風塵仆仆,定是常年行走在外的人,而且他昏倒之前說了一個“藥”字,身上興許有藥。
宋昭玉想到此處,連忙伸到他的兜裏去掏東西,這時,那白馬已經被阻止宋昭玉,她也果真在他的懷裏尋到幾瓶藥,她大喜,道:“喂喂,你趕緊蹲下身子,他實在太重,我抱不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