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琅所說的一切都傳入白暮耳中,她本來是無意中路過這裏,但是看見方琅扶著臉色蒼白的上官琪進入房間,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妙,於是偷偷聽他們的談話,沒想到卻聽到了如此的對話。
白暮看起來很是沉悶,她對小木說:“他們都回來了,但是情況好像有些不妙,他們去上官家主宅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見上官大哥臉色不佳,好像是生病了。”
“他們人類還真是複雜。”小木對此有些不解,他拽住白暮的手臂說,“白暮姐姐,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把自己給摻和進去了,本來事情就很複雜,你不要牽扯的太多。”
“嗯,這些我都知道,好歹我也比你大幾歲,知道的也比你多。”白暮拍了拍小木的頭。
他經常被白暮敲頭,似乎也習慣了這個動作,隻是心中稍微有些不滿,他努了努嘴說:“白暮姐姐,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有時候請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請把我當成一個成年狐狸對待吧。”
小木的話讓白暮微微一怔,沒想到今日他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對於這件事情她以前確實疏忽了,把小木一直當做比自己小幾歲的狐狸來對待,而忽略了他內心的真正想法,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小木也逐漸成長。
“我會注意的。”白暮輕笑著對小木說,她差點又抬起手來敲小木的頭,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情趕緊又把手放下。
小木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緊緊盯著白暮,他對她說:“白暮姐姐,咱們還是討論一下關於方琅的事情,你到底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這句話一下子把白暮拉回到現實中來,她表情微微一變,喃喃說道:“他們兩人提起了狼人的事情,好像說這次去上官家的主宅並不受人待見,畢竟這次襲擊的事情與狼人有關,而且方琅的身份本就是狼人,他這樣跟著上官琪去主宅,肯定會被那些天命師厭棄的。”
小木輕嗤笑一聲:“不僅那些天命師厭棄他,就連我也不喜歡他,每次聞到他身上的狼人氣息,我既感到害怕又感到恐慌,總覺得他會像那些狼人那樣突然對我撲過來,他會撕咬我,甚至會奪去我的性命。”
這番話落在白暮耳中,她能體會到小木對於方琅恐懼的心態,畢竟青丘的事情對他影響很深,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但是她卻始終堅信方琅與那些狼人是不一樣的。
“小木,我能理解你的傷痛。”白暮緊緊抱著小木,她想用自己微弱的溫暖驅走他的寒冷,看著小木帶著惶恐的雙眸,她感到無比憐惜。
就在白暮以為事情穩定下來的時候,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帶著小木下去吃晚飯,小木磨磨蹭蹭的說:“白暮姐姐,要不你把吃的幫我端上來吧,我有點不舒服。”
她看著小木閃爍的眼睛,便知道他在撒謊,她伸手按在小木的肚皮上說:“讓姐姐看一看,你到底哪裏病了,如果病情嚴重有必要讓上官大哥來一趟。”
小木一聽上官琪要來為他看病,頓時騰地一下坐起來,他又不傻當然知道上官琪精通藥物,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裝病,到時候不好敷衍過去。他對白暮擺了擺手說:“不用請上官大哥來了,我突然感到好了許多,這病說來奇怪自己就好起來了。”
白暮輕笑一聲,她試探性的問道:“那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好像再不下去不行,小木艱難地點點頭,他勉為其難的說:“那就下去吧。”
白暮伸出手臂親切地摟住小木的脖子,並且對他溫和的說:“那麼咱們一起下去。”
小木和白暮一起走去客廳中,但是他的神情卻略微苦惱,畢竟又要看見方琅,這個時候能不見那狼人,他真不想看見,恨不得天天避開他才好,然而白暮姐姐的心思他可猜不到,偏偏不去避著狼人。
他們來到客廳的時候,一切都是那樣安靜,白暮甚至能聽見針落在地上的聲音,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見方琅緊繃著臉坐在椅子上,而上官琪臉色還是不佳,這兩人的表情都讓她大為吃驚。
她輕輕的走到座位邊,就差變成狐狸走過去,然而兩人還是發現了她的身影,上官琪搶先一步說:“白暮,你來了。”
“嗯,上官大哥我來了。”白暮回答的聲音很輕,她拿起餐具卻遲遲不敢動筷。
“吃吧,你要是再不動筷這些菜都要涼了。”方琅把菜往白暮碗中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