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爾以為周易一會兒就會回來,他說會給她送飯過來,可最後飯是送來了,他人卻沒回來。
她吃完飯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來都十點了,周易還沒回來。
這樣的小木屋外麵有很多,莊園還沒建成,大多數都是工人在住,每一間木屋都長得一模一樣,她開始擔心,周易不會迷路在別的地方睡著了吧?
雖然她也是個出了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癡,但還是決定出去找找周易,總不能真在這兒過夜吧?這荒山野嶺的,怎麼都有點兒妖風邪氣的味道,太瘮人!
外頭呼呼的刮起大風,她短袖短裙,才鼓起勇氣要拉開門跑出去,偏在這時,門開了,周易回來了。
“你回來了?”她向後退一步,反應很快的轉身去拿自己的包,“那我們走吧!”
收拾好再扭頭看他,一動不動,像樽木雕,身上綿醇的酒味兒散開,仔細看,還能在臉上找到幾分嫣然的紅。
李宴爾心猛的一沉,“你喝酒了?”
周易還是不說話。
他的長相是非常少見的那種英氣,恰到好處,不會過分陰柔顯得女氣,也不會看著粗狂就顯得野蠻,顏如舜華,君子麵貌,五官生的恰到好處,正氣凜然中又帶有三分痞氣,這一切都得益於他們家的優良基因傳承,是先天優勢,可就是這張臉卻叫人看上一眼就惴惴不安。
他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陰沉沉的,叫人捉摸不透,李宴爾十分惆悵,“那我們怎麼回去啊?這都快十一點了,你真是……明知道自己開車了還喝什麼酒?”
“李宴爾。”他開口打斷她的抱怨,聲音漸次低下去,“我今天帶你來莊園,就沒想過要走。”
她心裏像懸了一塊兒石頭,飄來蕩去,晃悠的人心煩,“可是……可是這兒……沒信號,我跟我媽說了今晚會回去的,不告訴她一聲,她會擔心。”
他扯散領帶,越過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一副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的樣子,慢吞吞回答,“我跟你媽說過了,你跟我一起回去。”
她媽巴不得她跟周易在一起呢,耽擱一晚上當然沒關係。他沒點透,可不代表她就聽不出來。
李宴爾覺得自己是被騙了,“那你怎麼早不跟我說呢?你早跟我說了我就跟蘇文一塊兒坐火車回去了。”
周易睨她一眼,站起來拉她,手上使了不小的勁兒,李宴爾手疼,咬著牙怒斥,“周易你幹什麼?”
“你。”
他模棱兩可的丟出一個字。
李宴爾心裏的不安終於印證,她摸不透周易到底要幹什麼,抓著她的那隻手又像隻鐵鉗,上車前的那份惶惶失失像開了口的怪獸,幾欲把她吞噬。
周易把她拉近了,湊在她耳邊道,“你還小,像你這麼大的姑娘,情竇初開,被同齡男生吸引很正常,但那隻是愛慕,不是喜歡,更不是愛,你可以跟異性朋友出去玩兒,一起吃飯,但在我容忍範圍內,你自己要注意分寸。”
李宴爾啞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周易鬆開她,看見她手腕一圈可怖的淤青,觸目驚心,在他心裏一圈圈蕩開漣漪,動手的是他,心疼的也是他。
他用掌心溫度在她手腕輕輕推拿,歎氣,“我至多等你到畢業。”
“你把話說明白,什麼我要注意分寸?什麼等我到畢業?”
“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晴天霹靂也就是這樣了,李宴爾猛的抽回手,“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