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萊在電話那頭都快哭出來了,“你作為老板不能這麼喪良心,平時讓我加班,動不動就把我扔出國這些小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可這次,算我求你了,趕緊回來吧,她現在正在你辦公室呢,還說你要是不回來,她就把咱們公司給拆了,你知道的啊,這女人就是個神經病,不對,她比神經病還神經病,她說到做到的啊,到時候公司拆了不要緊,連累我們一幫功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孰輕孰重周易還是分得清的,錢萊平時一副沒有什麼是他搞不定的倨傲自負模樣,連一個安芃芃都解決不了,他錢特助的名聲還往哪兒擱?員工就是不能太安逸,否則連自己是幹什麼的都忘了,他請他來上班,就是為了幫他解決麻煩的,怎麼現在反倒要老板來幫他解決麻煩,反了天了不成。
“你不是號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一個安芃芃就把你難住了?這種小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回不去,回頭公司有什麼損失你照價賠償就是,我不怪你。”
當老板就是這點好,己所不欲可以強施於人,他每個月開六位數的工資給他,可不是光讓他解決研發啊合同啊采購之類的小事的,偶爾也需要鍛煉鍛煉,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安芃芃這個瘋婆子他事懶得應付了。
錢萊簡直要瘋了,“可是她在拆你的辦公室啊,剛才說你辦公室灰不拉幾的,沒有生氣,這會兒油漆工已經提著油漆桶上來了,你真的不管啊?”
前麵的兩輛出租車拐個彎兒駛進一條酒吧街,裏麵人多車多,一不留神人就不見了,周易得看監控,不耐煩的掛斷錢萊的電話,監控畫麵清清楚楚拍到他們去了哪間酒吧,檔位還不低,幾個窮學生,哪兒來的那麼多錢,估摸著不是有熟人就是臨時湊錢去的。
他開的車在這條街上已經不能再顯眼了,街上形形色色的姑娘來來往往,不知拋了多少媚眼在他身上,可他一概不理,什麼樣的漂亮女人他沒見過,現在的美女基本上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雙漂亮眼睛,在大街上隨隨便便就能找出相同的十幾雙,更別提鼻子嘴巴了,就跟雙胞胎複刻了千百對而似的,沒什麼看頭,反倒是李宴爾這種清粥小菜的長相最能合人胃口,她沒有那種能叫人一眼經驗的五官,長的也不是精雕細刻的娃娃樣式,但就是耐看,屬於越看越好看的類型,好像每次見她都能發現比上一次更多的美,也許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吧,不過無所謂,他喜歡就好。
“先生,一個人嗎?”
說話的是位姑娘,還是位賣火柴的小姑娘,不過她賣的不是火柴,是火機,露背裝小短褲,長皮靴沒過膝蓋,畫著精靈裝,這一看挺有靈氣的一個小姑娘,可周易一眼就看見她一籃子打火機底下隱隱露出來的一角“小廣告”,他今兒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換衣服,一身的西裝革履,估計這姑娘是把他當冤大頭想跟他玩兒一出仙人跳訛點兒錢花花。
不過這群人太不專業,出來混的好歹看人的眼力價得有吧,左拐就有一家酒店,裏頭攝像機估摸著都準備好了,就等獵物上鉤了,不過可惜了了,換別人興許會上鉤,可他眼裏隻有李宴爾,這姑娘對他來說就跟菜市場裏的魚一樣,沒什麼看頭還又腥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