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去兩手空空,三姑姑趕緊把介雯拉進屋,屋裏點了火盆,暖融融的,李宴爾聽見三姑姑問,“冷不冷?凍壞了吧!”
介雯笑的很和煦,“沒事,我不冷。”扭頭看李宴爾,“你也過來烤烤吧。”
說的好像這是她家似的。
李宴爾沒搭理她,喊了聲李祺,李祺拿了兩個熱騰騰的烤紅薯,給他姐一個,還有一個,他略過介雯,朝大表哥走過去,“奶奶剛烤的,趕緊吃。”
大表哥接過了,跟李宴爾一人一個嘶嘶哈哈的啃起來。
三姑姑問介雯,“不是挑禮物去了嗎?買的禮物呢?”
介雯半是輕快半是委屈的說,“太大了,車帶不回來,讓那個什麼周易哥綁在車上給帶走了。”
三姑姑臉色當時就變了,“太大了?買的什麼?”
李宴爾搶在介雯前麵說,“玩具熊,兩米多的,我說太貴了,不用買了,嫂子非得給我買。”她笑彎了一雙眼對介雯,“謝謝嫂子。”
一句話噎的三姑姑和介雯說不出話來。
大表哥在她鼻子上輕輕擰了一下,“你怎麼這麼聰明呢?鬼精鬼精的。”
她佯裝狗腿的說,“得您真傳啊!”
過年的這幾天,李宴爾跟著她媽到處去走親戚,笑的臉都僵了,他們看見她,分明並不很歡迎,卻非要裝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拉著她的手說,“宴爾,晚上在我們家住下吧,跟你姐姐一起玩。”
她有時候會惡作劇,歡快的點點頭說好啊,然後那位親戚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最後她才說,我開玩笑的,她們臉上就又恢複成笑臉兒,好像調色盤,好玩兒的不得了。
走的那天,照舊是周易來接,大包大攬下她所有的行禮,根本不給她插手的機會。
等他忙活完了,李宴爾跟他道謝,“謝謝你啊,周叔叔。”
周易真想咬掉她一塊兒肉泄憤,不過這麼多人都在,他不好發作,隻能含笑溫柔的揉揉她腦袋,咬著牙說,“回去再收拾你。”
殊不知這句話在介雯聽來有多曖昧。
她佯裝不舍的抱住李宴爾的胳膊問,“我以後可不可以去雋城找你玩兒?
李宴爾笑著說,“好啊。”然後抽回胳膊,心說,最好別來,跟自己討厭的人說這話,不嫌惡心嗎?
走的時候姑父推了三姑姑一把,三姑姑不情願的過來了,囑咐她,“回去以後好好兒學習。”
她不輕不重的哼了聲,揚起笑臉兒,“我知道了。”
過個年比上學還累。
不過她們這些帶著麵具的人應該比她更累吧!
路上,周母問李母,“老三怎麼回事?那是什麼表情?給誰臉色看呢?”
李母道,“隨她吧,愛怎麼著怎麼著,還能見她幾回?”
周母歎口氣,在李宴爾手背上輕輕拍兩下,“你別往心裏去,以後不搭理她們就是。”
李宴爾靠在車窗上點點頭。很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夢裏三姑姑在罵她。
“你哭啊!他可是你爸!你為什麼不哭?你哭啊!哭啊!”
她不哭,三姑姑就過來掐她。
然後夢醒了,她摸摸眼角,是濕的,心裏罵了句,老子哭不哭跟你有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