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爾沒回他，盯著他看了半天，癡癡的笑，“我三哥哥的女朋友你知道吧，介雯，你們見過的，我覺得她挺喜歡你的。”
周易俯低了身子，“我對她沒印象。”
她撇開臉，看著皮質沙發上的紋路，輕輕的開口，“你非要這樣逼我嗎？就不能等我長大嗎？”
周易笑了聲，“大年三十那天你過十八歲生日，已經長大了。”低頭嗅她脖頸，有淡淡的茉莉香，“我等你等了這麼久，你終於長大了。”
我等你等了這麼久。
他眼裏有兩團火，劈裏啪啦越燒越旺，按在她手腕上的大掌，溫度陡然升高，燙的嚇人。
她手腕一縮，僵住了。
電飯煲咕嘟咕嘟，聲音越來越大，像快爆炸。李宴爾動了動，說，“飯糊了。”
周易起來，放開她，“這次先饒了你。”
她走的時候他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下。
李宴爾回頭瞪他一眼，關了電飯煲，聽見他說，“李宴爾，你這樣真像個賢妻良母。”
粥確實糊了，不過還能吃，她盛了兩碗，鍋就見底。周易聞到糊味兒到廚房去，手輕輕掠過她的腰問，“我的呢？”
李宴爾拍掉腰後作亂的手，“早跟你說了，沒做你的。”捧起粥碗，自己先呼嚕一口，然後叫李祺，“出來吃飯。”
李祺看了眼她姐身後的手，笑了，“周易哥，我的讓給你吃吧！”
這臭小子，剛剛就是他喊餓來著。
“你吃你的，吃完回去寫作業！”她把自己那碗遞給周易，“我不餓，不嫌棄的話，你吃吧。”然後轉身回房，甩上門。
李祺嘖嘖兩聲，對周易道，“她這兩天神神道道的，看部喜劇都能看哭，昨天才買的抽紙，今天又沒了，一會兒還得下去買。”
周易端著碗，就著她在碗沿上留下的唇印，學著她的樣子呼嚕兩口粥，留給李祺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旋開李宴爾的房間門，在她大斥“出去”的抗拒聲中，開門關門，留下客廳一片清淨地給李祺。
李祺在客廳來回踱步，他覺得自己應該進去看看，又覺得自己不該進去打擾，兩種心情在腦袋裏來回碰撞，直到一碗粥見底，他也沒糾結出個答案來。
別人或許會傷害他姐，但周易一定不會。
“宴爾，宴爾……”
他親耳聽到的，周易喝醉之後，嘴裏喊的都是他姐的名字。
李祺幾乎要把房門盯穿，想來想去，還是在門口等吧！
李宴爾抱腿坐在床上，警惕的看眼周易，爬到床那頭去夠拖鞋穿。
周易把碗遞給她，“吃飯！”
“我不餓。”穿上拖鞋，關了李祺的遊戲，調出先前看的那部電影，繼續播放，吸吸鼻子，又重新陷入無悲無喜的情緒裏。
周易過去把電源拔了，“明天跟我去找陳大河。”
“我不去。”她盯著漆黑的電腦屏幕，頭發掛在耳後，始終不看他。
周易扳過她的臉，拇指在她唇上摩挲，“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又恨恨的道，“今年就不該讓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