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宋家並未和太子結盟,所謂的噴火箭配方十分不穩,時常會傷到自己人,故而早就被宋家的家長放棄了。宋靖雖然是個有野心的人,但是宋家其他的老人都安於本分,除非有大的變動,宋家不會揭竿而起,自立為王。區區一個三楚之地,也花費了宋家大部分的收入,做個地頭蛇,可能是宋家的頂峰了。”
宋靖和景陽王都是心中一寒,不可思議的盯住葉錦,他究竟是什麼來頭,雙方的心思和秘密一點都沒有瞞過他,像是冥冥中他曾經調查了雙方很久,隻等著現在狠狠打擊一下雙方。
葉錦手一揮,止住兩個人開口,貌似厭惡的掃了一眼紅火妖馬和玲瓏色子,繼續道,“你們若要繼續鬥下去,我是不在意,隻是玲瓏色子在魔曆上排列第一,號稱是天下第一的詛咒,若是有人或者魔物冒犯了它,那麼魔物會爆體而亡,而凡人卻要經受製造玲瓏色子之魔世世代代的追殺。這個傳說是真是假,我也無法告知,不過,我可以很清楚的說,玲瓏色子遇到妖馬噬夢,先死的一定不是我。而你們,就算是身後有千軍萬馬,也是徒勞!”
“所以,雙方可以暫時停戰嗎?”葉錦蹲下身拾起大哥斷裂的手臂,塞在腰間綁好,仰起臉,冷漠的看著兩個人,淡淡道,“我一個區區東楚市舶司,死不足惜。若是兩位給在下做了陪葬,就不知道宋家和王景陽宮是不是要哭聲連天了。景陽王,宋大公子?”
宋靖盯著葉錦,說道,“你就不怕我將玲瓏色子塞入你的體內,讓你做了一個木偶?”
葉錦笑都懶得笑,手裏玉扇急速轉動,呯呯嗆嗆的和死神對打幾下,確信對方已經退去,才半喘著氣道,“第一,大哥的氣息瞞得了別人,絕對瞞不過我。第二,昆山魔老最喜歡留下一招,受了大半的徒弟,沒有一個能學的真傳。所以他的陰陽控魂術,到了你手中,能控製住一個人就已經是極限。而我大哥神識堅定,隻怕耗了你不少的力氣。出不了多久,你除了和景陽王同歸於盡之外,無路可走。”
景陽王黑了一張臉,恨恨道,“本王怎麼也沒想到,三人當中最深藏不露的,到最後,還是你一個東楚市舶司,好!好!不愧是前太子太傅的親傳弟子,若不是當年太傅因為巫術一案被誅殺九族,光憑著你這一個弟子,他也不枉是神州第一智者。”
葉錦愣了一下,苦笑一聲,幽幽的看著遠方,似笑非笑,“那個人,是最痛恨神州第一智者的虛名,若不是如此,也不會令人因嫉生恨,落了個死無全屍,滅盡九族的下場。承蒙王爺謬讚。”
景陽王冷笑著移開視線,對上宋靖手中的玲瓏骨,皺眉,“好一個玲瓏色子,硬是彼得本王前功盡棄。好一個宋家,在本王眼底下埋了這麼一手。”
他眼裏一暗,迅速的衡量了得失,斬釘截鐵道,“宋家本王可以放過,葉青也可以自由,但是必須在本王身邊待滿三年。宋家必須確定讓山越民加入伏波軍,至於噴火箭無論好壞,本王都要了。同樣的,本王也可以答應,在三楚這一方地麵上,本王不會攔著宋家。”
“這是本王最後的忍讓,宋家不要得寸進尺。”
宋靖皺了皺眉,昂著頭顱,“哼,景陽王如此大量,讓宋某受驚若寵。玲瓏色子可以交出,不過宋某也有一個要求。”他死死盯著妖馬,咬牙切齒到,“妖馬必須受死!或者被閹割,我決不允許世上還有妖馬的血種留下。宋家太多的人死在這等妖馬足下!”
“放肆!”景陽王揚眉怒斥,麵對宋靖的不知好歹勃然大怒,他一怒,四周的兵士聽到主子的聲音,紛紛抬腳頓足,氣勢洶洶的怒吼著,“風——”“風——”“風——”
葉錦插進話,“王爺,妖馬是魔物,沒有控製的話,您一定會深受其害。況且,征戰天下,靠一匹馬,也枉為英雄。而此等人是絕對不會令將士歸心,也不可能把控權勢。
有舍才有得!這妖馬,既然是在下帶到世上,就由本人帶回去吧!”
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然後從宋靖處拿走了玲瓏色子,又仗著色子身上的仙力,拍了拍妖馬的頭顱,手底用力,牽著試圖掙紮卻無濟於事的妖馬,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從兩幫人馬中間慢慢的離開。
“玲瓏色子既然是宋宏的血骨裏化出,自然沾了為宋靖生死想從的念頭。王爺千萬要考慮清楚!王爺祖上深有威名的慶春王究竟是如何去世的,在下就不再多話了。兩位保重!”
葉錦轉身淡淡的掃了一眼虛空處,又看了看身旁暴躁不安的妖馬,還有懷中隱隱發燙的玲瓏骨,強忍了自己的得意。回了山門,拜見世尊,師尊他老人家一定高興得不得了。凡塵界雖然庸俗不堪、燥亂難安,但也是值得一走,多撈一些好處的。
他想到自己苦心算計,平衡兩方實力,好容易火中取利,將最危險也最保命的兩樣魔物弄到了手,又想到將最在乎的大哥賣命日子大大縮短,隻覺得不虛此行,也越發的想要趁早離開。至於身後紛亂,人世征戰,又與他何幹?
“站住!”
“葉錦!”
突然一道風起,黃土揚起漫天塵埃,迷住了眾人的眼,等到風沙停歇的時候,眼前再也不見了那一人一馬的跡象。
砰的一聲,葉青摔落在地上,麵目平和,躺在地上安詳的睡著了,右手的傷口一片光滑平整,仿佛是天生如此,看不出一絲的血肉。
眾人駭然,對於那個神秘的葉錦,生出了一種麵對妖怪的驚慌。而景陽王和宋靖卻是同時堅定了尋找葉錦的念頭。
這個人,無論如何,也要掌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