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雅也急了,發回的消息是不許開船,後來衛忱說沒查到,船才徐徐開出。
衛忱讓紫洛雅幾人在姚林國境內找,動靜要小,不可驚動成親王,他自己登上去月華國的船,風樓的情報在月華國找,他手頭的事一時無法解決,便把自告奮勇同往的瑟茜帶上,讓她去處理。
瑟茜知道他是為了找那個女人才沒親自去接手影衛組織,反而派她去,她心裏又是喜又是怕,喜的是她終於得到了他的重用和信任,這種信任有史以來從沒有另一個人尊享過,那個獨來獨往的霜月男子竟然會高看自己,雖在心裏竊喜,可她也不是傻子,如此就更怕他找到那個女人,不過當時那女人被迷。香迷暈了,就算找到了也指正不了自己。
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如此一想,瑟茜便放下了心思,陪在衛忱身邊一臉的榮光喜悅。
到了月華國瑟茜拿著衛忱的信物去接手影衛,而衛忱則快速準確的布下眼線跟蹤所有到港的船隻,他放棄了紫洛雅的買賣,跟著另一支可疑的人追了下去。
翡小翠被帶到了婆子口中的東房,因為她一直不說話,婆子以為她是啞巴,啞巴可不招人喜歡,她們這兒的女子是三分長相五分打扮兩分床上功夫,床上的事那要是沒個嬌滴滴的嗓子怎麼想來都不會盡興,於是乎,翡小翠歪打正著的被婆子輕視了,轉身丟給她一套丫鬟衣裳,讓她侍候當房裏最紅的月娘。
翡小翠這個三個孩子的媽,悲催的當了丫鬟。
這也好,混一天是一天。
可事實往往讓人措手不及,原來在月娘房裏當值也要侍候男人的,當那些男人想玩一類的,她們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丫鬟就有用武之地了。
來東房玩樂大多是附近軍營的士兵,而能和紅牌月娘共度春宵的都是一些副將以上官級的。
不覺在這第三個晚上,再也躲不過去值夜,翡小翠隻得硬著頭皮端著果盤進去了,胭脂味彌漫的房間裏夾著剛剛歡愉過的氣息,粉紅的紗幔也似開的糜爛的花,搖搖欲醉的朝她招著手,她嫌髒,繞過紗幔低著頭將果盤往桌上一放轉身就要退下去。
“你,別走!”床榻上摟著月娘的男人低啞的開口,顯然那股火又被挑起來了。
翡小翠咬咬牙,停身子。
“身段不錯,抬起頭來。”
翡小翠不抬頭。
“呦,怎的?大爺送你銀子都不想要嗎?”男人顯然有點不樂意。
月娘連忙哄著,甜膩的嗓音像樹藤一般纏繞出來,“李副將莫惱火,這個是新來的,是個啞巴!”
“小紅,抬頭讓李副將瞧瞧,看上了是你的福分。”月娘的一隻腳已經下地了,翡小翠昨天才見過她用鞋底子打一個丫鬟的後腰,見不著外傷,這內傷卻是很恐怖的,特別是自己還懷著孩子,哪能承受的了?
她連忙抬頭,對著床榻上的李副將和月娘呲牙一笑,當時就把李副將嘴裏的酒嚇噴了。
隻見眼前的女子白麵一張臉,眉毛又粗又黑,一笑門牙還少了兩顆,和鬼差不了多少,李副將這頓倒胃口,幹嘔了兩聲罵罵咧咧的讓翡小翠立馬滾,“幺蛾子,滾!”
月娘卻是一愣,怎麼好好一個人滿臉敷白麵?一呲牙臉上簌簌掉粉。
翡小翠對上月娘疑惑的眼光也不解釋,也沒時間讓她解釋,一轉身跑了出去。
外麵的風還是一樣的清涼,月還是那盤滿月,似乎一切都好,隻有自己不好,她對付一晚上行,若逃不出去,總這樣可不是長久之計啊。
翌日,不出她所料,月娘把她單獨叫進屋,洗幹淨臉的翡小翠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你是戶人家的女人?”月娘將第一感覺說了出來。
翡小翠淡淡的點點頭。
那份氣度不是裝出來的,是日積月累和與那幾個人精在一起磨出來的,月娘看著這樣一個穿著粗布衣裳也難掩風華的女人不禁有點惱火,柳葉眉一蹙,剛要說什麼,就見翡小翠從腰裏拿出一條緞黑的腰帶,不看上麵雅致的刺繡,光那大大小小的寶石就刺的她眼睛發疼。
可她這時卻有點手抖的不敢去接,這種感覺是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