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沒有力氣,而且,肺裏火燒火燎的。
宋清揚摸了一下他的手腕,放下說:“現在怎麼更加嚴重些了?我再開服藥給你。”
十九喝了藥又睡過去了,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了。
守在他床邊睡著了的是張老頭兒。
“張爺爺,你去床上睡吧?我很好的……”
看到張老頭醒了過來,十九說道,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聲音變了很多,而且,肺裏喉嚨裏總是發出呼呼的響聲。
張老頭也懂一些醫術,聽他聲音就覺得不對勁。摸摸他額頭,看了看他下眼皮,再把了一下他的手腕,一拍大腿說道:“壞了!”
他轉身就離開,匆匆忙忙地把宋清揚喊了過來。宋清揚看了十九的樣子,病情又加重了,也是愁眉緊鎖。重新把脈診斷、抓藥、煎藥,十九沒什麼精神,於是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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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傅是……她?”
韓鬆疑惑地問道,紫衫女子巧笑倩兮,點頭說是。
倒是一旁的翠鳥什麼都不知道,疑惑地看著兩人。
“那你這次下山來,是你師傅的主意,還是?”
“不,我是自己下來的。我和師傅吵架了。”
“吵架?”
“嗯,吵架。”女孩子隻是輕聲言語,但是這和一開始的反差卻讓一旁的翠鳥不寒而栗,隻得加快速度。
船到了河邊。紫衫女子伸手就要去拉韓鬆的手,韓鬆卻把手背到身後。
韓鬆在翠鳥的推辭聲中付了船費,然後施施然地淋著雨下船向遠方行去。
女子跟著他。
兩人消失在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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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染病沉睡,暫且不表。
這是西北軍營。
眼看著東方天邊漸漸要亮了,值崗的兵士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身旁的同伴說道:“冬子你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聽說那沮渠夏隨時會來。”
那冬子哈欠打完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舒舒服服地扭動了幾下身子,說道:“沮渠夏?來的話也是從西北邊來,我們守在最東邊,從這邊來的機會最小。”
“奶奶個……”
他髒話還沒罵完,聲音戛然而止。
在這個矮崗裏的兩個士兵,被從身後割喉。
他們身體軟軟倒下,漸漸露出身後兩個暗影裏的人。
其中一人背弓獨腿,正是沮渠夏和背弓奴。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向正營摸去。
兩人剛剛邁開步子,走出鬼魅般的速度來,身後突然穿出尖銳的竹哨聲!
穿雲哨!
西邊營盤很快就活了過來,一下子就有了戒備。
沮渠夏兩人都是大驚,他們本以為已經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既是繞路選擇最不可能的東邊,又是在天將放亮的時候出手,可沒想到居然還有毫不起眼、暗暗潛伏的暗樁!
是另外一名兵士,埋藏在土裏,等到他們都已經轉身啟動了,才吹響示警的哨聲。這讓他們一下子有些猶豫,很是被動。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名埋伏著的兵士不僅瞞過了值明崗的袍澤,甚至還能夠瞞過兩位武道宗師,不僅忍住沒有提醒必死的士兵,反而在他們已經放下心防,決心衝撞營盤的時候吹響攝人心魄的竹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