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遇見(1 / 2)

緣分是什麼?

卡牌大師說,緣分是與相惜的人錯過後彼此在不斷逆轉的軌跡中最終相交成0的那個點。

南宮曉說,哪有什麼緣分,隻是遇見了狗皮膏藥。

如果沒有醫院的那段,一切如常,那麼今天南宮曉考研的前夕,那麼明天就是她考研的日子。可偏偏誰和她開了一個鐵定的玩笑,她多了一段治病的故事,曆時一年左右,今天成了如假包換的2019年3月14日——她研一下學期返校的前夕。

“狗血狗血狗血……”南宮曉獨自一個人坐在房間的窗台上,戳著手機自言自語,雖然所有知情人都告訴過她那段失憶的病史,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

羽煌太真實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自己分裂出來的人格,隻要在手機裏找出點證據證明一下她的存在,自己就不是瘋過的人了。

想著,南宮曉的指尖點亮了手機,讓她驚訝的是指紋解鎖不在了,並且很顯然手機裏的一切都留下翻過的痕跡,一個個app打開後簡單瀏覽就不難看出動過的痕跡。這太令人憤恨了,看著看著,南宮曉的臉色漸漸暗下來,手忍不住,憤怒地把手機卡在身體下的瓷磚上。

可能是聲音太大了,引來了媽媽,她緊張地推開門,滿臉擔心和關懷。

“怎麼了?妹妹,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不就行了,翻我手機是什麼意思,有經過我同意嗎?為什麼指紋解鎖不在了,為了知道什麼不惜花錢破了我的指紋解鎖是嗎?連恢複都覺得不需要是嗎?這是我的東西還是你們的……

南宮曉很想這樣罵一通,把心裏一直積壓的怒火頃刻倒出,但是一看見媽媽臉上歲月的痕跡和那關切的樣子,她的火就被憋住了。

“我沒事,媽媽。我在想該帶點什麼東西呢?不小心把手機掉了。”

說著,她還一邊拿起手機展示給媽媽看,佯裝自己真的是不小心掉手機的樣子。或許是她在醫院的那段時間被一度貼上是“瘋子”和“精神病”的標簽,所以媽媽才會這麼神經緊張吧!

氣氛突然變得怪怪的,南宮曉說不上來哪裏出了問題,似乎是一切變得陌生了。

“東西,你的東西收拾好了嗎?”媽媽先開口打破了怪異的氛圍,抬手指了指南宮曉的電腦,接著說,“電腦需要帶上嗎?要不,我給你裝上……”

媽媽的聲音小了很多,有些刻意的生怯,或許對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會讓人心有餘悸,變得小心翼翼,比如在她眼裏一直乖巧的女兒瘋過……

“不用不用,一切從簡,我,你還不知道,就怕麻煩。”南宮曉忙回應,媽媽的手卻果斷收了回去,接著安靜地退了出去,關上她的房門離開了,留下那平淡語調下的“好”字在突然空靜的房間裏亂撞。

怎麼了?一切都不一樣了……什麼都沒變了卻似乎什麼都不一樣了,物是人是,但感覺變了。

媽媽的嘮叨沒了,換做以前媽媽會滔滔不絕,像機關槍,她帶的沒帶的,媽媽都問個遍,然後手也不會閑,吃的喝的通通塞進她的箱子。

她嘴裏吐出的“不”就是泡影,媽媽一揮手全不做數。

而麵對爸爸,她沒有說不的機會,很多時候她希望爸爸會變,起碼少言寡語,至少不再幹涉她的私人空間和喜好,然而爸爸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

其實,她喜歡過去的媽媽,真實而飽滿,讓她感覺到溫暖和自我。

今夜,很安靜,她似乎第一次,這麼安靜地在一整個房間裏休息。農藥似乎成了過時的遊戲完全抓不住她的注意力,那些說好明年上映的大劇被標上了舊片的標簽,她追了一個青春的終極係列竟然出新劇了……

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南宮曉想想,眼角就有滿蕩地東西哐哐落下,蜷縮著身體,一次次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很多畫麵和感覺都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鏘鏘鏘——”

“醒醒!”

玻璃的敲擊聲似乎還有微弱的人聲,一定是神經太緊張了,幻聽了。南宮曉沒有太在意,因為眼裏流下的東西太重,重到她無心顧及任何除了眼裏流下的以外的東西。

她幻想過,有這麼一天,甚至可以更惡劣的來一場絕症,但是她希望為此反思的是爸爸,她希望爸爸可以為她悲劇的遭遇買賬,從此背負自責和內疚,然後她順理成章的原諒那個煥然一新的爸爸。然而為此背負自責和內疚的卻是她一直心心念念要感恩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