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並未立刻拿起送到麵前之物,而是盯著須發皆白的老者,“小子與仙長素不相識,何故一見麵便送禮給小子?”
此老者既然稱自己小友,定然是道門高士,方生便以仙長相稱。
紅麵老者道:“無它,隻是覺得與小友有緣,想送一樁天大的造化給小友,不過能否得此造化,還要看小友之機緣。若能通過此物考驗,自然一切相告,否則也無需廢言。”
老者笑眯眯的說著,眼神中卻透著一不可拒絕的神情。
方生伸手拿起漂浮在麵前之物。
這是一枚青色玉琮,有半個拳頭大小,呈扁矮方柱狀,內圓外方。
中間有一上下直通的圓孔,玉琮四麵刻有淺淺直槽,每個槽內上下各刻一獸麵神人,共有八個。
神人方麵圓眼,上肢聳肩平臂,手及腰部、下肢屈曲,三爪如鳥。
四麵密布卷雲、弧線、橫豎直線作成的紋飾。
整個玉琮雕刻古樸神秘,隻消看上一眼就知道不是凡物。
老者見方生一臉狐疑的打量著玉琮,輕笑道:“此是個好物,小友神識一探便知。”
方生也不多言,放出神意查探。
老者一看就知是境界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級的大高人,若要害自己,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抵抗,索性照做便是。
一陣頭暈之感襲來,恍惚了一下後,立時清醒過來。
此時卻發現已是站在一片奇特的灰暗空間之中,空間方圓隻有十幾丈大小,周遭都是虛無縹緲的霧氣。
原來是到了玉琮之內。
空間中心漂浮一團直徑尺許大的白色氣團,霧氣濃稠,不論如何用神識感應,都看不清裏麵藏著什麼。
以方生的經驗看來,這團霧氣應該是此玉琮空間的陣樞。
若要了解此玉琮空間,必得先掌控陣樞。
想必這就是老者口中的考驗吧。
隻是白色霧氣驅之不散,揮之不去,似是一種類似護體真氣的機關。
方生哼了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桃木劍,丹田內乾元真氣一發,使出《輔弼生生造化劍》,文曲劍意一劍劈去,一道綠光劃開白色氣團,‘當’的一聲劈到當中一個金屬物的東西。
白色氣團被純淨滌蕩的文曲劍意一劍削奪的隻剩有絲絲幾縷,露出中間一個尺許大的方形物事,瞬間便恢複的濃稠如初了。
借著白氣一消的刹那,方生已是看清了氣團中包裹之物。
是個木製銀棱盝頂的黑漆寶函。
盝頂平滑,四周上一圈外簷,平頂四角斜棱,雕花銀色棱邊。
看不出此寶函是用何種珍貴木料製成,方生從未見過,絕非世間凡俗木料。
寶函上繪著花鳥蟲魚,上古先民,山川洲陸。
整幅畫麵雲嵐霧繞,極是精美。
方生用桃木劍一連劈了幾次,心中已然明白此中關竅。
這次他運集全身真氣,一劍劈出,燦爛的文曲劍意綠光爆瀉橫貫玉琮空間,
隨著他的全力一劈,白色氣團被一劍削奪一空,劍氣劈在中間巨大的方形寶函之上。
‘哢’的一聲輕響,仿佛擊破蛋殼之聲,接著傳來‘嚓,嚓’的輕微碎裂聲。
隻見寶函上裂開一道道極細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啪’的一聲脆響,寶函裂成紛紛碎片洋洋灑灑化作光雨飛散。
光雨之中閃過先民狩獵,刀耕火種,魚鳥盤旋,走獸奔走,流雲滄海時空變遷,仿佛歲月時光演化。
並伴隨著大道梵音,鳥語獸鳴,陣陣花香之氣。
沐浴在光雨之中,方生隱隱感到自己與玉琮中的寶函之間多了一絲無形的聯係。
待光雨散盡,玉琮空間已經擴大到百丈大小,原先虛無縹緲的灰暗空間已然變成一片翠綠的草地,綠草如茵的地上現出一個方圓三丈的大圓,中心一個一丈的小圓內繪著陰陽雙魚。
兩圓之間繪有三爻八卦,八個卦位外延出八瓣紅色蓮花,每個花瓣上繪有一個佛門字符。
整個圖形優美華麗,契合無間。
此時位於艮位的蓮花花瓣和其上的佛門符號金光閃閃,一個金色光門出現在花瓣之上。
方生再看中間那陣樞。
寶函碎裂之後,白色氣團不再出現,露出其內景象,卻是一個與先前寶函一般大小的鎏金雷神盝頂銀色寶函。
寶函的材質極像傳說中的庚白玄金,光滑剔透的表明上一波波似月光般的銀輝滾過,這絕對不是用劍氣能劈開的。
其上刻畫的是一副雷神伏魔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