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阮修辰和單泰銘打起人來,能那麼的不要命!
聽到草垛裏傳出嘶吼聲的一刻,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除了顧致凡,沒人能喊出這麼賤的聲音!
感覺外麵此時已經安全,我打開車門便下了車,走到護欄附近時,草垛裏頭的聲音越來越近。
幾秒鍾之後,我看到阮修辰左手拎著個鐵棍,右手拖著顧致凡的衣領,像是在拖一頭死豬一樣,輕輕鬆鬆就給他拎了出來。
走到護欄附近時,阮修辰隨意的一鬆手,衝著顧致凡說:“過去。”
顧致凡被打的鼻青臉腫,他一邊捂著自己的臉,一邊叢地上爬起,艱難的跨過護欄之後,站到了馬路旁邊。
這時,顧致凡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當即,他的眼神變得凶煞而恐怖,他一個箭步躥到我麵前,推著我的肩膀就要打我,“溫芯瑤,又是你做的好事?”
我還沒來的及閃躲,忽然,後頭的阮修辰一腳就踹到了顧致凡的小腿上。
“撲通”一聲,顧致凡就跪在了我麵前。
這大禮行的,太到位了。
我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阮修辰走到顧致凡的麵前,彎身拎著他的衣領,在他耳邊提醒著:“如果你再敢輕舉妄動一次,我就拿掉你的一條腿。”
阮修辰直起身,潔癖似的撲了撲自己手上的灰塵,他轉頭麵前我,嚴苛道:“你回車裏,沒我的允許,別出來。”
我不太想回車子裏坐著,但阮修辰的命令太生硬,我不得不服從。
我轉身上了車,探著腦袋趴伏在車窗口,繼續看著眼前解氣的一幕。
另一頭,草垛裏慢慢的走出了單泰銘的身影。
他的對手可就沒那麼容易控製了,因為是婆婆,還是個女人,實在沒把法太過分的動粗。
所以,單泰銘是把她扛出來的……
我眼看著他艱難的跨過防護欄,隨手將婆婆扔到地上,轉頭累癱了的坐在路邊,感慨道:“我第一次體會到,有棍子不能用,是多麼的悲催。”
我在車子裏衝著單泰銘喊道:“單泰銘,大嫂呢?大嫂哪去了?”
這時,草垛裏慢慢走出了大嫂的身影,她一邊往回頭,一邊抹著眼淚,我看的很清楚,她的手臂上都是血,應該是受了不少虐待。
我打開車門就要下車,而這時,坐在地上的婆婆起身就往我這邊衝了過來,單泰銘手急眼快,一把扯住了婆婆的頭發,直接就給她拉了回來。
單泰銘無奈道:“我說這位老阿姨,你能消停點嗎?看在你是女人的麵上,我對你已經夠客氣了!你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裏不行嗎?你要是敢傷害溫芯瑤,就別怪我男女不分的對待你了。”
婆婆一手拉著自己的頭發,一手指著我罵道:“溫芯瑤你這個賤貨,又是你搞得好事!你現在公然和我們作對不說,現在竟然還帶著和你偷情的男人過來找我們麻煩,你這個狗娘養的騷貨!”
聽到“偷情的男人”這五個響亮的字眼,阮修辰和單泰銘齊刷刷的看向了婆婆,好似兩個人都認同了這一個身份……
“……”
這時,大嫂終於跨過了防護欄。
她走到空地區以後,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麵上,腦袋垂的死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整個人似乎是死掉了一樣,像一尊雕像,坐在那裏。
我覺得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再這麼坐下去,在征得了阮修辰的同意後,急忙下了車,走到大嫂身旁,拿著礦泉水幫她清洗傷口。
此時的大嫂似乎是失去了痛覺,她全然感覺我不到我在她身邊的一舉一動,無論我怎麼為她的傷口做清洗,她都察覺不到疼。
我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握著她的肩膀說:“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大嫂慢慢的抬起頭,苦笑著看向我,“芯瑤,這次我走與不走,都無所謂了。”
大嫂的嘴角幹裂出了兩道深紋,她的眼神空洞無望,明明前一秒還熱淚盈眶,這一秒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