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畫與那畫中人(1 / 2)

叮咚……叮咚……

一陣空隧而響亮的門鈴在空曠的別墅裏響起。

一位黑發披肩,身著天藍色低領毛衣、深黑牛仔褲、粉紅板鞋的女孩手抱一疊厚厚的資料獨立於一座別墅的大門前。

“哢嚓。”門上的自動鎖應聲而解,大門緩緩打開。

“小姐,您回來啦。”一位年老色衰、彎腰佝背的老太太從門內走出。

“嗯,爸爸他回來了嘛?”女孩麵無表情的問道。

“是的,老爺淩晨兩點時回來的,休息了兩個小時,現在正在地下室工作。”老太太待女孩進門後將門順手帶上。

是啊,十八年了,這十八年裏日子仿佛就是重播:起床、上學、放學、吃飯、睡覺……就像無休止的輪回,無休止的重複。嗬,我真傻,居然還會問父親回沒回來,想現在他一定是在和他那該死的試驗在一起吧。

女孩低著頭悶聲不響向屋內走去。沒錯,這個憂鬱的女孩便是我,墨菲菲。今年十九歲,大二考古係女生。其實我對考古並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老爸的那些視如珍寶的神秘古物。我那神神叨叨的老爸便是墨萬才,中國考古協會浙江分會的成員之一。之所以說他神神叨叨的是有原因的,因為,在別人眼裏他就是個瘋子:一頭稀疏而枯黃的頭發、蒼白的皮膚、布滿血絲的雙眼、金黃的牙齒以及那薄弱的身板!鄰居們都說他不講究,甚至不少次聽到有人在背後說叨像極了山頂洞人。但老爸根本不以為然,以為他在乎的是他那如命般的事業,考古!父親的性格很孤僻,所以即使我們住的是偌大的別墅也僅僅隻有三人,父親,我,以及打掃的張奶奶。仿佛少了什麼?對!是少了些什麼,少了一個女主人,我的老媽。父親說我沒有媽媽,張奶奶說母親她去了一個地方,具體是什麼地方她也說不清。街坊鄰居說我是個野孩子,哪兒來的母親?我那媽就是****,剛生下我就跟人跑了。這些話我都聽著,但卻不信著,除非老爸親自開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能與老爸對話的次數不超過十次,他每日除了上班便是待在地下室。說到地下室,嗯,那是我家的秘密,哦不,是我老爸的秘密,因為他從來不讓任何人進入,包括他的女兒我在內。

家中很空蕩,除去必備的生活用品外,基本沒有多餘的家具,但唯獨一樣東西除外,古玩。

大廳、書房、臥室、廚房甚至連廁所等地方古玩也是觸眼所及。家中的桌椅床凳也自然是古色古香身。身為二十一世紀潮流時代的女生我固然是不願整日與這些古物相處,我更願房中擺的是液晶電視、超薄電腦、變平空調……我曾經試圖將房中重新布置一番,但老爸好像發瘋一般又將那些東西搬了回去,險些因此受傷。真不明白這些古物到底那裏吸引人了?看起來死氣沉沉,隻要一想到它們有可能還和死人共睡千年就不免雞皮遍地。但老爸很喜歡,要命般的喜歡,不但自己喜歡還潛意識的逼著我。從小老爸就讓我閱讀古玩、史記、文言文等書籍,所以自小我曆史便是全校第一,小學、初中、高中直至大學。

“小姐,晚飯早已備好,要按老規矩送入您的臥室嗎?”張奶奶走來問道。

“爸爸他今日一天沒吃嗎?”我走向書桌放下資料問。

“是的,不過方才老爺讓我將晚飯送到地下室去。”

“送入地下室?”我頓時一驚,自從我懂事之後老爸就從未讓任何人進去過地下室,今日居然?“我來吧,你……你將飯送入我的房間。”難得,難得有機會入地下室,今日我定要解曉一切。

“是。”張奶奶似乎有些猶豫的離開。

“咚咚咚”

站在地下室門前,坦特的敲了敲鐵製的密碼門。

“進來吧,門開著呢。”屋內傳來老爸那淡無語氣的應答。

吱。被推動鐵門發出一絲詭異而悠長的聲音。

手中端著溫熱的飯菜緩緩的向地下室邁去,下麵很暗,沒開燈,我側著身讓身後樓上的燈光照進好探路。樓梯是旋轉型,越往下越暗,再往下仿佛就伸手不見五指。心跳的極快,有種想撒腿往回猛徹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我,機會僅次一次失不再來,我扶著牆壁往下一階一階的走著,直到最後一個台階,我看見了微弱的光芒,走進一看是兩隻蠟燭的點點星光。蠟燭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我端起蠟燭遞到畫前,畫的下方出現一摞女子的粉色裙擺,我踮起腳再將蠟燭往上遞遞。轟!瞬時間,背後冷汗直冒!畫中人……這畫中人……居然和我的相貌一模一樣!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的印象中根本沒有著古裝的記憶啊!這畫中的女子一頭烏黑的青絲直垂小腿,巴掌大精致而粉嫩的小臉極至的水靈,身材小巧卻又凹凸有致,一身粉色鑼群隨風輕擺……雖不算傾國傾城卻也有獨特的風韻。這,還真沒想到自己打扮後穿古裝竟也是這般碧玉玲瓏。不驚滿鬧錯厄,這畫中人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