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驚詫的秦子珂已經被人放坐到副駕上,勾掛在耳朵上的墨鏡也一迸掉落到地上。
等她稍稍回過神來,席耀司已經發動了引擎,朝一個方向開去。
“席耀司,你這是想玩哪出?還想再玩綁,架我的戲碼嗎?”秦子珂的美眸透著鄙夷的冷光。
席耀司的眼角餘光瞟著她,並沒有說話,他的眉心卻有些緊擰。
“你要帶我去哪裏?”他的沉默,惹得秦子珂心裏很不爽,忽地,她提高分貝沒好氣地哼道。
“同仁醫院!”
“你帶我去那裏幹嘛?我沒病!”本能的,秦子珂有了防備。
“停車,我要下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秦子珂的臉頰彌漫了一抹緋紅。
“到了那裏,我自然會放你下來。欠你的,我會還你!”席耀司的深邃瞳孔瞟了秦子珂一眼,俊逸出色的五官寫著認真的神情。
“你覺得,你會欠我了嗎?噗,好好聽的笑話,好諷刺的字眼。你打算怎麼還我?”秦子珂歪著頭望著席耀司,有趣地問道,她的嘴角蕩開的弧度滿是嘲諷的意味。
在很長的時間裏,席耀司沉默了,突然響起的低沉又略帶質感沙啞的嗓音打破了車裏凝滯的氣氛。
“除了你廢掉的右手,其他的,我不覺得我欠你。”
哦,他帶她來醫院,是想找醫生幫她看廢掉的右手。秦子珂冷笑出聲,聲中夾著一絲澀澀的痛楚。
廢都廢了,還能還嗎?即便是砍了他的右手,她的手還是恢複不到以前的靈活。做不做手術,那有什麼關係。
反正她永遠都不能拿畫筆了,那些設計天賦也離她越來越遠了。她,秦子珂還是一個到至今都沒畢業的大學生呢,恐怕她的學籍早已被學校除掉了。
秦子珂呆然無語,泛著傷感的美眸望著車窗外的景致,車裏的氣氛瞬間再變得凝滯。
秦子珂婉如木偶一樣,她任憑席耀司和專家擺布,很配合一係列檢查。
她臉上的表情很少,透著打從心底裏發出的漠然。“看完了吧,結果也有了,我可以走了吧?手術,我是不會做的。席耀司,你注定還不了我的,你能把那個靈活的右手變回來嗎?噗!”
“現在良心發現了?還是為自己積點陰德?告訴你,真正狠毒的人不是我,是你和歐雅若。憑什麼你們能幸福安寧,我卻要替你們受折磨,所有的痛苦都要我一個人承擔?
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看到你們夫妻感情有裂痕,看到你們痛苦,看著你們鬧開,我心裏高興!這兩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恨你們的,特別是你,是你親手把我推下萬丈深淵的,我怎麼能讓你好過,嗯?”
秦子珂的情緒頗為激動,她的眉眼有些猙獰,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席耀司緊緊捏著手中的檢查結果,凝望她的眼神綿遠又溫存。他沒想過,她是這麼恨他的。
眼前的秦子珂已經沒有了純淨和天真無邪,看著她的陰鬱眼神,莫名的,他的心疼得不是滋味。
“你恨我,沒關係,但是,不要對我老婆亂來。你敢動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秦子珂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倘若她沒有對不起我,我是不會傷及無辜的。人在做,天在看,也許不用我動手,報應也會悄然而來的。”
秦子珂笑得很嫵媚,憋了眼席耀司,她毅然絕然地走出會診室。
走在醫院的走廊上,她見到了身為院長的莫北,她隻跟他點頭打招呼,並沒有停下來熱絡寒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