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了杯紅酒,然後,若有所思地輕輕搖晃精致的高腳杯。
“這兩年多我呆在倫敦,繼續攻讀碩士,取得學位後,我才回來的。”莫楠說得輕描淡寫,打從心底,她身上透著一種冷漠的氣息。
“我呆在巴黎,一切從零開始。想不到,我們兩個都遇到心狠的男人。”秦子珂的嘴角蕩開一抹澀澀的痛楚,抿了抿紅唇,而後,她仰頭一口幹完杯中的紅酒。
“子珂,少喝點。”莫楠心疼的望著她,她知道她心裏很難過,那種痛,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的。
“沒關係,這是紅酒,不會醉的,喝多了也不會傷身體。”秦子珂歪著頭,眯眼淺笑望著好言相勸的莫楠。
即便秦子珂不說,莫楠也猜測她這兩年過得很苦,要不然,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你回來了,他知道嗎?我見過他一次,他有問你有沒有和我聯係。”
莫楠微微蹙眉,嘴角扯了扯,一種澀澀的痛楚在心間蕩開。
即使是知道她回來了,他們又能怎樣?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的情,她的愛,都跟隨那個無緣的孩子去了。
“不知道,我沒回過莫宅。反正,我們遲早都會碰麵的,不急在一時。過完年,我會去同仁醫院上班。”
“我看他的神色,似乎他過得不怎麼好。”秦子珂咬著下唇,她定定望著莫楠。
莫楠微微一怔,很快那絲異樣轉逝而過。“那又怎樣,也與我無關吧。倘若你的年假覺得無聊,歡迎隨時來找我。時間不算早了,我先回去,外麵挺冷的,你不用送我了。”
拍拍秦子珂的肩,莫楠起身了,把羽絨外套穿好。
比起倫敦,港城算是暖和了,但是,呆在港城,莫名的,她覺得冷,心也瓦涼瓦涼的,似乎再也烘不熱。
以女人的直覺,莫楠有心事,不過,她不想說,秦子珂也沒多問。她的視線緊追不放,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原本想安安靜靜過年的莫楠,在除夕那天,她接到莫銘光的電話。
“莫楠,回家一起吃年夜飯吧,你再怎麼討厭,那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告訴他們,你回來了,年後就去醫院上班。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爸爸疼你。”
“爸……謝謝你!”略想一下,莫楠答應回莫宅了,回那個讓她心傷的地方吃飯。
事別兩年多,伍佩珍又見到了恨之入骨的莫楠,即便是她心裏不高興,在眾多人的麵前,她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有些事,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知道,特別是她已經回來了。
莫楠拿著水果進廚房清洗,而後,伍佩珍借故要幫忙,拎著一個果籃也進了廚房。
“為什麼你還要回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刻意的,她提醒莫楠,她們以前的交易。
“不是我想回來,是爸找到我了,他讓我回來。”莫楠的語氣很冷淡,精銳的眼神盯瞅著臉色慘白的伍佩珍。
他找的她,那他到底知道多少事了?
伍佩珍的眸色一沉,臉色極其難看,心裏掠過一絲慌亂。
“你怕了?怕你兒子知道,自己的母親也有份除掉他的孩子。”微挑眉,莫楠的眼神有些陰冷,嘴邊蕩開的那抹嗤笑很濃。
“就算你回來了又能怎樣,他已經結婚了,而且,夫妻倆很恩愛。”
“那很好啊,我回來了,你還怕什麼?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你不惹我,我也會敬著你的。”已經洗好水果的莫楠,冷冷憋了眼愣住的伍佩珍,她不屑地走出客廳。
一別兩年多,明顯,她變得更強悍了。那幹練沉穩的霸氣,她真不能小看。
莫北擁著江又琳一起進門,赫然抬眸間,他見到了在心裏沉澱的人兒了,那個深埋在他心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