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洗,還是我幫你代勞?”煩躁的席耀司忽地提高分貝怒吼。
“嗚嗚嗚,你又欺負我了,你幹脆把我弄死,也好過把我弄得生不如死,好難受的,嗚嗚嗚……”無聲無息的眼淚撲涑涑地往下墜,秦子珂含淚迷蒙的眼睛幽怨地瞪著席耀司哽咽道。
她的兩片唇瓣微張,輕輕地抖動著,鹹鹹的淚水直直流進她的嘴裏,除了鹹,還有澀的痛楚在心裏一點一點地蔓延。
席耀司動了動薄唇,英挺的劍眉不自覺地慢慢靠攏,深不可測的眼眸彌漫著一絲痛楚,心被她的哭訴震得猛烈地抽疼。
“好了,別哭了,我沒有要欺負你的意思。”他的低沉嗓音放得極其溫柔,他伸出手,厚實的指腹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秦子珂的嘴角扯了扯,驀地,她一把拉開他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席耀司疼得皺眉,姓感的薄唇抿得很緊,他沒有吭聲,心疼的眼神充滿柔情地望著她。
她滾燙的淚珠也順勢滴落他的手上,灼疼了他的靈魂和理智。
悄然滲出的血絲渾開了,白色襯衫也沾了些許。
秦子珂心裏憋了太多的怨恨和委屈了,她咬下去的力道可見有多猛。輕輕顫了顫長長的眼睫,溢在眼眶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無聲無息地往下掉落。
眼角餘光偷瞟一眼表情很少的他,而後,她鬆開了牙齒,淚光閃閃的迷蒙美眸一瞬一瞬地望著他。
“去洗澡吧,你的衣服髒了,得換。”席耀司熱切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她,他的語氣放得極其低柔,還夾著一絲無奈的鬱煩。
秦子珂沒有吭聲,她的目光有些凝滯了,任由席耀司把她抱進浴室。
就連幫她除掉髒衣服那麼簡單的動作,在席耀司的心裏和眼裏卻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那惹火誘人的皎好身段無時不在地誘惑著他的理智,她的美好、他們間的一切都占據了他的大腦。
她和他在一起,就是對他的一種折磨。
發泄過後的秦子珂安靜了很多,可她不言不語,不哭不鬧的樣子,更讓人心疼了。
這兩年,他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即便是她心裏有恨,如今她對人的防備,那些鋒利的爪牙都讓人驚悚幾分。
席耀司忍不住想去探究,他想知道她的轉變!
強忍著心裏的壓抑,他拿了件襯衫幫她套上,那一顆顆細小的鈕扣竟然是那麼的折磨人,仿佛有千斤重般沉。
席耀司輕輕地將秦子珂抱放在床上,並幫她蓋好被子,而她撇開頭,不去看他一眼,眼角滑出了滾燙的淚痕。
“你放心睡吧,我不打擾你。”深望她一眼,他抿了抿姓感的薄唇,既而走出了房間。
房裏的燈依然亮著,他還記得她有開燈入眠的習慣。
席耀司在浴缸裏泡了好久,他的眼神無焦距般呆凝,他的思緒飄遠了,墜入過去的種種回憶中……
席耀司走了,莫北還在酒吧裏徑自喝悶酒,他的複雜心情還是難以平複。
今晚他送她回去後,他叫了席耀司出來喝兩杯,他一直呆到現在。
買完單,微醉的他去了莫楠那裏,猛敲她的房門。
“你來幹嘛?”打開門,迎入眼瞼的人竟然是他,滿身的酒氣,莫楠的黛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語氣極是冰冷。
沒等她的邀請,他闖了進去,睡在沙發上。
“喂,你給我起來,要睡回你家睡!”莫楠的眉梢醞釀了一股蓄勢待發的風暴,她冷冷地瞪著他,又氣又惱。
“噓,別吵,讓我睡一下,好累!”莫北已經閉上了雙眼,他的眉心卻是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