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珂眼裏的恨意很濃,黛眉也有些猙獰。
“秦子珂,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你的恨要怎樣才能放下?我希望你好好的過,別在對付別人的時候,也把自己弄傷了。”無奈的低沉嗓音艱難地從齒縫間逸出,席耀司無力地捂臉。
“席耀司,我對你的恨在心裏已經生了恨,你說,該怎樣去拔掉它?你給我的傷害,我該怎樣去撫平?每天夜裏,隻有我自己在舔傷口,是你給了我希望,也是你把我推下深淵。我爬不上來,那道牆太高了,每走一步,我都很小心,我怕意外飛來的那隻鷹又會把我啄下去。”
無聲無息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臉,她的眼睛澀澀地疼著。
席耀司艱難地深吸一口氣,他不禁顫動了一下,溢滿傷感的眼不知所措地望著秦子珂。
今天,她所說的話太震憾了,一直,他不知道她是怎樣挺過這兩年的。現在,他非常迫切想知道。
就在他們都沉默的那瞬間,下班的莫楠走了進來。
“你也在這裏啊,我來接子珂了。”
說著,莫楠扶著滿麵淚痕的秦子珂坐到輪椅上,對席耀司欠了欠身後,她推著她走了。
頓時,康複訓練室時變得很安靜,席耀司木然地愣在那。
良久,他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南宮,你給我去查秦子珂消失的那兩年的情況,特別是她失蹤前所發生的事。”坐在車裏,席耀司邊抽煙邊給南宮打電話。
他的語氣有些冷,似乎他心裏很不爽,電話那端的南宮聽出來了。
“司哥,我知道了。”
“還有,你馬上去聯係骨科專家比爾,他下個星期來亞洲。無論他提什麼條件都答應他,讓他務必到港城來替秦子珂看診。事成後,把他來港城的消息泄給楚雲,記住要不留痕跡。”
南宮不知道司哥為什麼不直接讓秦子珂知道,但他也沒問。
掛了電話,席耀司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海邊那幢別墅。
一周後,骨科專家比爾真的在港城逗留了,楚雲自然是帶秦子珂去看診。
而她的腳傷也在慢慢地康複中,能走的機率很大。
南宮細致地調查秦子珂兩年多來的情況,在查到那起強暴時,心慌的流氓立刻打電話給當初的雇主,要求他幫他們保命。
“蔣先生,席耀司已經讓人去查當年的那起強暴了,雖然我們沒有得逞,我怕他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眼下,我們該怎麼辦,你得幫幫我們呀。”
“他不是正在查嗎?你慌什麼。南宮要是查到你頭上了,你就說是歐雅若指使的,從中,我再幫你們一把。就算席耀司再怎麼狠,他能拿她老婆怎樣?你們一定能活命的,這也是唯一的方法。”
電話那端的蔣國榮微微勾起唇瓣,那抹陰沉的笑意在唇邊蕩開了。
他要在他們錯綜的複雜中再點一把火,就讓他們更糾結吧,愛得越深,恨也會越深,他要借席氏夫婦的手除掉秦子珂。
“這方法可行嗎?”
“倘若你覺得不行,那你自己想辦法吧。要是你們把我出賣了,我也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的。”
掛了電話,苦惱的流氓一直在冥思蔣國榮的話。兩邊都不討好,把事端推給席耀司的老婆也許真的是唯一行得通的方法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南宮給席耀司整理了一份完整的報告。
辦公室裏的燈沒有打開,隻有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閃著光亮。自看了南宮整理好的那份報告後,席耀司一直呆在辦公室裏一聲不吭,他的神色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