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麥醫生,那我先走了。”一年一度的體檢,她之所以沒在自家的醫院做,是因為她不想別人知道她的秘密。
早上他就拿走她的體檢報告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看了?
莫楠的心有點忐忑不安,稍稍穩了穩慌亂的情緒,她撥打了莫北的電話。
電話通了,他不接,心急如焚,她趕回醫院,直奔院長辦公室。
“莫醫生,院長早上出去了,還沒回來過。你有事找他的話,打他的電話吧。”辦公室的秘書好心說著。
“謝謝你,我知道了。”莫楠一怔,好看的黛眉緊緊靠攏,她心裏也有了預感,他真的打開看了她的體檢報告,她隱藏兩年多的秘密他也知道了。
莫楠無力地閉了閉眼睛,而後,她立即趕去那幢深刻在記憶裏的別墅。那裏,有他們美好的過往,還有那些讓人心酸的甜蜜。
別墅的門是開著的,他應該料想到她會找到這裏來的,想必,他現在也在裏麵等她吧。
邁著沉重的腳步,莫楠推門緩緩地走了進去。
打開房門,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麵撲來,赫然地,她看到了正幽怨地瞪著她的莫北。他的領帶歪了,眉眼無一不是陰沉的風暴,桌麵上也擺放著空的酒瓶。
屬於她的那份體檢報告,零星地散落在客廳裏。他看了,也知道了!
從她一進門,他就死死地瞪著她,一聲不吭,那道眼神有說不出的幽怨,那股壓抑的怒火憋得他難受。
莫楠抿了抿唇瓣,她蹲下去撿她的報告,目光也下意識的閃躲他。
“你不跟我解釋嗎?那個孩子是我的吧?不會錯的!”深邃的眼眸透著痛苦的淒涼,就連瞪視她的目光也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莫楠怔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繼續撿她的報告。嗬,她能解釋什麼,都過去了,再來計較有什麼用。
即便是他的孩子,他們又能怎樣!
“我在問你話呢?你一聲不吭就能逃避所有了嗎?”突的,莫北氣憤地提高分貝怒吼,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的他也起身衝到她的麵前,緊緊抓住她撿報告的手。
他扳轉她的身體,讓她直視他。他沒想到,她的身體裏曾經也住著他們的生命延續,卻被她無情地剝奪了他的到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瞞著他把他們的孩子打掉了。倘若不是他因為好奇她為什麼要到私人診所去做體檢,而不在自家的醫院體檢,她還要瞞他多久,一輩子都不讓他知道嗎?
她不吭聲,他使勁又心痛地搖晃她的身體,“你說句話呀,為什麼?”
悄然地,聚集在眼眶裏的淚霧彙成了淚水,無聲無息地往下墜,“你要我說什麼,你不是看了嗎?不是知道了嗎?”
“你好殘忍!”幽怨的嗓音從齒縫間逸出。
“我哪裏殘忍了,要不然,你讓孩子叫你什麼,爸爸還是舅舅?他以什麼身份見你們?我做不到像小說中才有的情節那樣,任性地把孩子生下來,現實也不允許我任性,因為我沒有把握對他的人生負責,我不能給他最好的未來。”
莫楠哽咽道,她的淚眼也幽怨地望著他,憑什麼他要怪她。
莫北無力地咬了咬薄唇,“我結婚那天你沒有來,是不是,那個時候你把我們的孩子拿掉了?”
“對,你和江又琳行禮的時候我正在手術室裏,把我們的孩子拿掉。”流傾而出的淚水掉得更凶了,莫楠的心也被酸苦的滋味翻攪得心頭有說不出的痛。
驀地,莫北的手死死地掐住莫楠的脖子:“我真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