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的淚水往下墜,浸濕了她的小臉。活著讓她難受,想死也不行,那要她怎樣,就這麼痛苦地活著嗎?讓她生不如死,他做到了,好狠,好絕情!
“秦小姐,你想開點吧,你也行行好,吃點東西吧,別為難我了。”病房裏的護工可憐兮兮地哀求秦子珂吃東西,老板剛才走的時候臉色好難看,眼神也陰沉沉的,不像是開玩笑的說法。
眼眶裏的溫熱淚水撲涑涑地往下掉,浸濕了白色的枕頭,也模糊了秦子珂的雙眼,她的前方什麼也看見,一片白茫茫。
“秦小姐,我求你了……”護工的柔細嗓音帶著點哀怨。
秦子珂吸了吸鼻子,不情願又委屈地張嘴吃護工喂的粥,一吃到嘴裏,她又全吐了出來。
很多天沒吃東西的她胃有點不適應,原本,她也有厭食症。
無奈,護工隻好幫她張羅了些粥水,就讓她先吃點極其清淡的東西,慢慢適應,慢慢調理身體。
在醫院住了三個星期,病情有所好轉的秦子珂出院了。
回到別墅靜養的她還是經常沉默不語,家裏的利器,能尋死的東西都被席耀司讓傭人收了起來。
下了一個星期的陰綿小雨停了,明媚的陽光終於出來了,第一次,秦子珂請求要到海邊的別墅去看看。
席耀司答應了,並讓司機送她去。
自出院以來,秦子珂首次出門。港城的冬天還算暖和的,沒有下雪,也沒有大風,可她卻覺得很冷。
穿著長外套的她雙手交臂環著取暖,貝齒緊緊咬著下唇。
下了車,海風更是放肆地向她吹來,她的發絲也被吹得零亂了。整了整吹亂的發絲,秦子珂捂了捂沒有扣上的外套,緩緩地,她走進別墅。
有些凝滯的美眸四處巡視著別墅裏的一切,偶爾,她會伸出左手去撫摸一下裏麵的東西。
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觸及放在桌麵上的打火機時,她呆愣了好久。驀地,秦子珂拿起那個打火機,緊緊地捏在手裏。
一定是席耀司抽煙的時候忘了拿,泊金打火機挺漂亮的。
她把門鎖上,漫不經心地隨意瞟著房裏的一切,放肆的海風從微開的窗戶吹了進來,輕飄的紗縵伴隨著風翩翩起舞。
秦子珂歪著頭緊緊盯著那些飛舞的紗縵,而後,她走到窗前,抓起底下的一縷點燃。在海風的吹拂下,火苗瞬間竄了起來。
別墅裏所有的紗縵都被秦子珂點燃了,火光有衝天之勢,煙霧也越來越濃。
她冷眼望著大火,沒有一絲畏懼,也沒有一絲退縮。
她的孩子是從這裏來的,他已經被他無情的趕走了,所以,她要這幢別墅陪葬。這裏是她的天堂,也是她的地獄,她要毀掉這一切。
有些猙獰的眼死死盯著竄起的火勢,“哈哈哈……”秦子珂扔掉打火機,狂笑出聲,她的眼角彌漫著點點淚花。
別墅突然起火了,在外麵守著的司機立即衝去開門。門開不了,很顯然,已經被秦子珂在外麵反鎖了。
立即,他給席耀司打了電話報告此事,一邊他也報警了。除此之外,他在外麵奮力地踹門。
如果,她在這場大火中死掉的話,那算不算是還了他媽媽和妹妹的命呢?秦子珂勾起一道澀澀的弧度,她很冷靜地坐到沙發上,大肆竄起的火光映紅了她的雙眼。
四周變得很暖和,甚至變熱了。與寒冷的冬天相比,她更喜歡這個溫度。
在匆匆趕來圍觀的人的幫助下,司機成功把門撬開了,他把濕衣服往秦子珂身上一裹,硬生生把她拽出來了。
他不敢鬆手,生怕秦小姐又往大火裏衝。他們站在外麵,眼睜睜地看著火勢越竄越猛,直到消防隊趕來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