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初夏了,莫名的,席耀司覺得冷,坐在車子後座的他環手抱胸,還是難抵發自內心感受到的陣陣寒意。
才一個晚上而已,他的下巴已經長滿了胡渣,仿佛就連它也感受到了他的哀傷似的,默默伴隨他數悲傷。
寬大的背脊靠著黑色皮質座椅,他閉上眼,忽略窗外飛掠而過的漂亮景致。
直到車子在一幢幽靜又優雅的歐式別墅停下,南宮烈從駕駛座下來幫他開門,他聽見了車門開啟的聲音,席耀司才睜開他那雙彌漫著悲痛的眼眸。
望向自己麵前豪華又精致的別墅,一股強烈的孤寂無情地侵襲他的感觀。秦子珂的離開,他的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似的,再也填補不滿。
他明白自己的心已經無法回到原點,可確定的是,在他心裏,秦子珂的地位已經截然不同了,他永遠都忽視不了。
為了難以舍下的感情,在和她那段糾纏不清的關係中,他數番感到迷惑傍徨過,也掙紮煎熬過。心擰痛的滋味和種種依戀,竟然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承受。
席耀司走下車,他愣愣看著前方不遠,秦子珂出事的地點。車被撞翻漏油爆炸的位置漆黑一片,那幢撞塌了一大塊的別墅還是狼藉一片。
和著風輕輕吹拂,他的鼻息還聞到了一絲氣油味。
“司哥,善後的相關賠償已經處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莫北說,秦子珂的葬禮就在後天,你要不要參加?就在她住過的那一片海域。”
想念會是呼吸的痛,就連輕喘氣席耀司也覺得吃力,“嗯,到時候再看吧,折騰一個晚上,你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
席耀司的嗓音極是低沉,特麼的有氣無力。擱下話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別墅裏。這裏,有他和秦子珂的甜蜜回憶,還殘留著她的氣味,他貪婪地、放肆地呼吸著這裏的氣息。
他走到酒櫃旁,不管不顧自己的身體是否適合喝酒,他徑自打開一瓶威士忌,大口大口的喝下去,烈酒辛辣的滋味才讓他的心好受些,酒精的麻痹才能讓他暫時忘卻痛苦。
夜幕悄然籠罩了大地,酒櫃上擺著的烈酒越來越少了,地上橫豎躺著的酒瓶也越來越多。
席耀司手拿著半瓶白蘭地,醉熏熏地躺在沙發上,雙眸迷離,嘴裏情不自禁地輕喃:“秦子珂,秦子珂……”
“你別走,別離開我……”
這一聲聲的呢喃很是讓人心疼,特別是聽在薇薇安的心裏是那麼的酸澀。
從南宮烈的口中得知席耀司已經出院回到別墅後,她馬上來了,門沒鎖,她徑自走了進來,沒想到迎入耳畔的竟然是他的痛苦呢喃。
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席耀司還念著她,雅若姐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痛苦難受,真不公平,她也難掩對秦子珂的憎恨和幽怨,眉眼還閃爍著對她的妒忌。
“司哥,你別喝了,你剛出院,注意身體。”說著,薇薇安把他的酒瓶搶下了,並放在桌幾上。
“薇薇安,我知道是你,我分得出,你不是子珂。你走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我不要你管。”席耀司絕情地拍掉她的手。
“我扶你到床上睡吧,夜裏這裏還是有涼意的。”半拖半拉,花了不少力氣,薇薇安才把高大的席耀弄上床。
“秦子珂,秦子珂,你別走……我想你,很想的。我也喜歡你,情不自禁地喜歡上了,在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把你記下了。”
躺在床上,本能的,席耀司把秦子珂的枕頭抱在懷裏,緊緊地抱住,貪婪地聞著上麵沾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