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他在一起後,多半她都是和他住一起,他也沒過問其他事。也許她還沒退租,自己回來了也說不定。
抱著一絲希望,他按響了門鈴。
驀地,門鈴聲把黯自神傷的莫楠的傷心思緒拉攏了回來,而且,無聲無息的淚水早已經浸濕了她泛白的臉色,眼眶也哭得紅腫了。
“莫楠,你在不在裏麵?你回答我一下吧。”是莫北的焦急聲音,莫楠就連厚重的鼻子也不敢大力吸氣,她怕他知道她在裏麵。
房裏的燈也沒有打開,漆黑的一片,傷心落淚的莫楠卷縮抱膝坐在沙發上。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雖然她是醫生,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隻有耐心的、沉重的等檢驗結果。這漫長的半年,她真不知道該怎樣度過,況且,別人的異樣眼光又是怎麼看她的。
即便她不在乎,別人的異樣眼神都會觸痛她那顆脆弱的心的。
砰砰砰——
按了幾下門鈴都沒有任何的回音,莫北用手重重地拍打房門,“莫楠,我求你出聲吧,我知道你在裏麵的,我也知道你很難過。你開門吧,讓我陪在你身邊,有什麼痛苦,我都陪你一起承擔。”
莫北的低沉嗓音透著壓抑的嘶啞,那一聲聲叫喊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讓人心動,莫楠的眼淚流得更凶了,撲涑涑地往下掉。
她也想自私,她也想獨自一個人占據莫北的人和心。他的溫柔和關心都是甜到憂傷的致命毒藥,不管她怎麼抗掙,她還是義無所顧的淪陷了。
不是她不夠愛自己,也不是她不懂自愛,她敗給了一種感覺,叫做愛情!
她無法自拔地痛苦掙紮,她也快壓抑得喘不過氣了,橫在他們中間的那條叫做道德的底線讓她退縮了,她不能正常地去擁有他們的愛情。
偷偷摸摸雖然也有甜蜜的時候,更多的,她的心也會感到無奈的愧疚,她愧對占據著她丈夫的江又琳。
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是熱熱的,莫楠的心被澀澀的痛楚填滿了,任憑在門外守著的莫北怎麼喊,她就是不肯出聲。
深感挫敗,有些無力的莫北緩緩地癱坐在門口,他停止了叫喊,他知道即便是他叫破了喉嚨,倔強的莫楠還是不肯回應他的,她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靜靜地舔她的傷口。
一個無奈地坐在門外等,一個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就這樣隔著一道門,他們靜靜地坐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梳洗、整理過自己儀容的莫楠出門了,她也見到了守等了一夜的莫北。他們都靜靜的,沒有說話,莫楠任由他拉去吃早餐,然後一起去上班。
關於她有可能感染HIV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醫院,醫護人員見到她都自覺地避開了。那些異樣的眼神雖然早預料到了,表現出無謂的莫楠心裏還是會難過的。
找她看診的病人零零星星,到了下午更是無人看診了。午餐的時候,莫北是大方當著全醫院的麵牽著她的手離開的,他的心意她真的體會到了,也感受到了。
下午的上班時間,她的診室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伍佩珍會在這個時候來見她,莫楠頗感意外的。
在沒有其他人的看診室裏,她們也少了客套的話,伍佩珍更是直接切入話題:“要怎麼做,你才肯離開我兒子?你也真夠大膽的,竟然瞞著我們和他偷偷在一起。”
說著,極其氣憤的伍佩珍抬手想甩給莫楠一巴掌,手還沒甩下,卻被莫楠抓住了她的手腕。“這些話你應該跟你兒子說,沒有人能逼得了他,他的意願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