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醫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從我替子珂看診的時候,我就發現她的記憶被清洗過,但是,並不能將她的潛意識去除。所以,在相似的雷雨天氣,她的潛意識都被激了出來。她會害怕,是出自她的本能。子珂,你還喜歡畫畫嗎?”
秦子珂瞼下眼瞼,畫畫?她已經很久沒拿過畫筆了,她還會嗎?
提起畫畫,席耀司滿心的自責。都是因為他,她才會拿不起畫筆的。他凝望秦子珂的眼神除了深情的溫柔外,還有心疼的懊悔。
看得出秦子珂的糾結神情,裴嬰的嘴角卻揚起一道弧度,“子珂,下次我們看診,你手裏拿著畫紙和筆好不好?你想起那個人多少特征就畫多少,一點一點拚湊,會呈現那個人的畫像出來的。不要灰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輕輕顫了顫濃密如扇的長眼睫,秦子珂輕輕點了點頭。
她還可以嗎?可是,她沒有信心。
秦書錦的司機方鵬解押回港城了,林穆立即給他錄了一份詳細的口供,並把他安置在一個住所裏,由警員二十四小時保護。
林穆向上級申請了拘捕令和搜查令,接著,拿著手令的他們趕往蔣氏集團,請蔣國榮回警局協助調查。
一早,蔣國榮的眼皮就莫名跳得厲害,當林穆帶著警員出現在他的總裁辦公室時,他猛地的一愣。
“蔣先生,這是拘捕令和搜查令,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XX年XX月XX日事發在濱海路17號別墅裏的槍殺案,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的所有證詞將來會做呈堂證供。”
林穆英氣凜凜,濃眉大眼黑白分明,他把白紙黑字的拘捕令和搜查令揚在蔣國榮的麵前。
“好,我跟你們回去。”
蔣國榮皺著眉,他自覺伸出雙手,隨即,冰冷的手扣套住他的雙手。警員給他戴上黑頭罩,隨後才把他押上警車。
“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聞訊趕上來的蔣智傑難以置信這一幕。
“智傑,什麼都不要管,你通知錢律師到警局來,爸爸不會有事的。”臨走前,蔣國榮吩咐道。
發生這樣的事,蔣智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他的爸爸怎麼可能涉嫌殺人,一定是警方弄錯了。立即,他通知錢律師,而且和他一起到警局了解情況。
坐在警局的詢問室裏,蔣國榮一直沉默,他在等他的律師來。他的神色凝重,他想不到林穆竟然申請到拘捕令來抓他。
沉默了十多年的秦家血案竟然再浮出水麵,難道,是秦子珂已經記起那晚的情形了嗎?
既然蔣國榮沒有開口說話,林穆和其他警員也坐在詢問室裏很有耐心的等候。
直到蔣國榮的律師錢卿來了,他給他使了個眼神,他才開始接受林穆錄口供。
“蔣先生,我們現在就開始問訊。”頓了頓,林穆的犀利眼神瞟了一眼蔣國榮,在他點頭之後,問訊正式開始。
“蔣先生,請問XX年XX月XX日晚上的八點半到十點,這個時間段你在哪裏?”
“我在秦園做客,晚餐結束後,我和秦百川上了書房,我們在那裏一直下棋,一邊聊公司的事務,我大概十點半才離開秦園。”蔣國榮沒有一絲心慌,他的神態都很正常。
“我們警方找到了秦書錦失蹤多年的司機方鵬,他是在事發前離職的。據他的口供,在事發前,他曾經在書房裏看到你和當時擔任秦氏集團總裁的秦書錦發生爭執,而且吵得相當嚴重,你還揚言要整死他。
他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內容,因為害怕會遭到殺身之禍,所以,在事發前,他先離職了。也因這樣,他才得以逃過一劫。”林穆如鷹般銳利的眼神深鎖住蔣國榮的神色,希冀能看得出一絲端倪。
“林高級督察,你注意你的用詞。在沒有充足的證據指證下,請不要說一些毫無根據的猜測來影響我當時人的言語。我會記下的,將來到了庭上呈交給法官。”錢卿微微皺眉,立時,他嚴詞抗辯。
“錢律師,我很理解你維護自己當事人的那份心意,我說的不是空穴來風,我在引述證人的口供。”自信自傲的林穆無謂地聳聳肩,抗辯之後,他絲毫不受到影響,繼續盤問蔣國榮。
“據方鵬說,在你和秦書錦的爭執中提到秦氏集團的帳本,他直指你做假賬,他發現了。當時的蔣先生是擔任秦氏集團的財務總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