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染此刻隻覺行動受阻,渾身動彈不得,不由對天空那個青衣禦劍男子敬畏三分,那男子雙手合十,輕喝一聲,“開!”
眾人這才行動自由,都掩旗息鼓,袖手罷鬥,把目光集中在半空之中的青衣男子身上,“嗖!”“嗖!”“嗖!”三道破空聲響起,又有三個人影呼嘯而來,眨眼即至,一個是身著素雅長衫,胸口處繡著一個黑色藥字的老翁,他躬身駝背,懶懶的坐在一隻地級靈獸鳳尾霞翔鶴的背上,再瞧他須發皆白,形容枯槁,幹癟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活像個成了精的老人參,另一個人是一個中年漢子,他赤發紅眉,連衣衫也是紅色的,怒目圓睜,模樣獰獰,極像地獄裏的紅發修羅,腳下也踏著一個地級靈獸黑翼蝙蝠,至於第三個中年男子則於其它二人盡皆不同,他腳踏虛空,長身玉立,那萬丈高空他竟如履平地,再瞧他身穿八卦紫綬仙衣,頭帶衝雲冠,豐神如玉,氣度不凡,背負雙手,似審視天下蒼生,
常定賢對薛染小聲道:“老薛,那個腳踏虛空的想必就是天人學府的院長萬鬆年了!”
薛染點了點頭,他也這麼認為,必竟隻有神主境的強者才能腳踏虛空,而天人學府隻有院長這麼一位神主境!
“嗯!”腳踏虛空的中年男子清了一下嗓子,接著道:“今年來的人可是不少,應該是去年的兩倍,人也都挺有朝氣,這不剛才聽說就打上了,我覺得好鬥是好事,它可以最程度的發揮你們的潛力,促進你們變強,但是盲目的好鬥也是你們事非不斷,禍事連綿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比如說那個三眼族的小輩,你身上的戾氣太重,將來很可能就因此而功敗垂成!”
白綢男子雖心有不服,卻也不敢發作,必竟他是到此處求學,不能太過放肆!
薛染兄弟三人見他吃癟,都不由暗笑,莫開口小聲嘀咕道:“看你還敢得瑟,這回成霜打的茄子,蔫了吧!”
話說的雖然小聲,可在寂靜的人群中卻顯得格外刺耳,聽得分明,人們都暗自竊笑,白綢男子麵色又沉了下去,握兵刃的右手不由的緊了緊,短劍少女捋起青絲,也不禁筦耳。
虛空中的萬鬆年側目看著這三個活寶,英氣的劍眉也擰在一起,“還有你們三個家夥,怎麼比婦人還長舌,須知事非全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啊!從今以後望你們謹慎出口,切忌妄言!”
薛染與常定賢躬身拱手,恭敬道:“承蒙前輩教誨,小子謹記在心!”
而莫開口則耷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也難怪,剛才他還幸災樂禍罵嘲笑別人,轉眼間他也被罵了一頓。
薛染上前,對著腳踏虛空的萬鬆年拱手道:“前輩可否代我向鬆年院長問好!”
眾人不禁一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個腳踏虛空的男人就是萬鬆年,不由對薛染的眼力喑自嘲笑!
萬鬆年也是一臉愕然,旋即笑著問道:“怎麼!你與他相識!”
薛染挺直了身子,黯淡道:“晚輩福薄,無緣賜得鬆年院長的金麵,但晚輩從小就聽聞鬆年院長設教壇於廟堂之外,簡居於陋巷之中的事跡,心中不禁對這位心係天下學子,誌在教化蒼生的偉人感到敬佩!今日有幸臨見鬆年院長的山門,心中景仰之情更盛,但料想鬆年院長日理萬機,公務纏身實在不便打擾,故而想讓前輩代我問安!”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都不禁對薛染暗豎中指,“能在無影無形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萬鬆年誇了個底朝天,老薛你也是沒誰了!”常定賢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