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用不了，電話卡還是要收好的。”
他的手十分溫暖，指間擦過她微涼的手心，文佩晞有些不自然地縮了縮，將電話卡握在掌心。
“走吧，去哪裏？送你們一程。”宋以綽開口道。
其他的圍觀群眾見狀，都識趣地散了。
“都吃飯的點了，要不我請你們吃飯，就當謝謝你們今天幫忙。”蕭枳建議道，“我知道有家餐廳好吃又劃算。”
宋以綽看了看林旭琰，“真不回去啊？”
林旭琰搖頭。
宋以綽拍了拍他肩膀，說，“那就一起吃飯吧，你們門口等著，我拿車去。”
四人一行進入了大學城，來到了中大校外的濃島西餐廳。
“真巧，原來你們三個都是同校的啊。”宋以綽坐在文佩晞對麵，身旁則是沉默用餐的林旭琰。
四人靠窗而坐，窗外華燈下，陸續走過三兩個結伴的大學生。
文佩晞淡淡地笑著，“我也是剛知道林先生是同校師兄。”
林旭琰聽著她的稱呼，好看的英眉不明含義地往上挑。
蕭枳卻有些奇異地望著她，“小晞，你不記得林師兄了啊？”
蕭枳的話反而讓文佩晞懵了。
蕭枳‘靠’了一聲，直爽的字眼惹得喝著水的宋以綽險些嗆到，禁不住發笑。
“林旭琰啊，就是大一跟你傳過一年緋聞那個管理學院大四師兄啊！”
看著文佩晞茫然的表情，蕭枳扶額，“我的神啊，人好歹也跟你傳了足足一年的緋聞，你丫有了高顥然就把人忘得一幹二淨了啊。”
蕭枳轉頭安慰林旭琰，“師兄別介，這孩子就這樣，我們當年可把你當男神供著呢。”
經蕭枳這麼一說，文佩晞倒是真有點印象，腦海中的記憶漸漸找回。
記得大一那會，她的確跟一個師兄傳過緋聞，本是空穴來風的事情，硬是被校園各種小道消息捕風捉影傳的沸沸揚揚，當事人卻著實連麵都沒見過一次。
文佩晞喝著咖啡，眼神偷偷地打量斜對麵，聽著蕭枳開玩笑湧現淡淡笑意的林旭琰。
他眉間疏鬆，吃飽喝足後一派悠然地靠著椅背，少了平日裏的難以接近，多了幾分隨和。
文佩晞突然挺想知道，那天在電梯裏，他是否早認出她來。
文佩晞有些晃神，他們不知說到什麼，突然集體的目光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蕭枳撞了撞她身側，“人家問你呢，婚期定了嗎？”
“明年初，喜帖已經讓人印了。”文佩晞笑，“到時候給你們發，有時間一定要到。”
“這麼早結婚啊。”宋以綽有些驚訝。
“就是啊！”蕭枳也摻口進來，“我勸過好幾回了，沒用，她為了結婚，把檢察院這麼好的工作都辭了。”
“談了四年，差不多是時候了。”文佩晞如是解釋。
服務員呈上甜品，把消滅幹淨的餐具拿走。蕭枳說，“我上個洗手間。”
說著，便打開包包翻紙巾，一條精致簡單的紅手繩隨著紙巾帶了出來，掉在地上。
文佩晞順手撿起，“什麼時候買的？挺好看的。”
紅手繩隻用三根紅線在中央編織成一個同心結，沒有其他多餘的點綴，十分簡單精致，看得出編繩者手藝很不錯，編的很結實。
“朋友出差帶回來的。”蕭枳簡單地回了一句，便起身往廁所跑，“好急，你們聊哈！”
蕭枳打小個性就這麼直接，從不拐彎抹角，雖然平日裏說話容易得罪人，但了解她的人都能理解。
直心腸的人比滿肚子雞腸的人容易相處多了。
“性格真好。”宋以綽笑，也起身說道，“我也上趟洗手間。”
餐桌上一下子就隻剩下文佩晞和林旭琰兩人，文佩晞靠著椅背，雙手放在大腿上，有些拘謹地握掌。
她開口說，“不好意思，沒認出你來。”
林旭琰長臂橫搭在椅背上撐著腦袋，翹起二郎腿，意味深長地桃花眼直勾勾地注視她。
“沒事，我大眾臉。”
原本拘謹的文佩晞更是不好意思了。
他這副皮囊，怎麼可能跟大眾臉混為一談，這不擺明是損她了麼。
看著她漸漸泛紅的小臉，兩朵紅暈與白皙幹淨的肌膚渾然天成，林旭琰記得，她眉毛淺淡，今天隻畫了道眉，整個人更甚美豔。
林旭琰揚起了嘴角，隻覺甚是賞心悅目，“你比讀書那會更漂亮了。”
文佩晞抬眸，坦然地回問，“我們以前見過？”
林旭琰突然就覺得一陣心塞，有種想將麵前的紅豆沙糖水潑她臉上的衝動。
一時間實在收不回半黑不綠的臉色，他索性扭頭看出窗外不搭理她。
文佩晞也尷尬地看著窗外，隻盼上廁所的兩人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