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下,師傅已經開始和女子進行交談。
不遠處心遠又去燒了一壺熱水,卻有些心魂不寧,當然不是心疼那壺熱水,心遠認為自己這樣隻是單純為了師傅擔心,難道要真的按照所謂的師祖所說娶妻修佛嘛,這到底是個什麼佛?再說了,師傅修著修著,已經開始越來越往世俗的規矩發展了,吃齋、禮佛,樣樣不少,戒色估計也是遲早的事,小和尚我倒是無所謂,可是師傅這似乎有些麻煩。心遠這樣想著,卻是忍不住地一直用眼光瞥著那叫做青兒的女孩,不由地已經走進了涼亭。
那叫做青兒的女孩本來在聽著師傅和老和尚的談話,突然猛地扭頭向心遠的方向瞪了一下,四目相對。
“啪”今天的壺甚是可憐。
女孩又忍不住淺笑了起來,眉毛彎成了新月,心遠望見卻是心裏想到,原來她有酒窩啊。
“師傅,不知,還喝不喝茶了”心遠有此一問就是希望師傅說不用了,畢竟不說壺,他自己都尷尬了兩次。
但見師傅那頭也是唯唯諾諾,不知說著什麼,聞聽心遠此話,脫口道“燒啊,客人來了,怎麼也得有茶啊,是吧,婉容”老和尚討好地道。
“是,我們是客人!”女子硬硬地回答著,心遠卻是趕緊溜了,今天到底怎麼了我師徒二人何苦如斯。
一會兒功夫,熱水終於燒了過來,心遠這次學乖了,低著頭過來,趕緊依次倒了茶水,等到給青兒倒水的時候,手還是不由地抖了一下,場上三人不由地往後靠了靠,卻沒見壺掉下來,終於,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那叫做婉容的女子依舊不依不饒地詢問著,偶爾諷刺兩句。
老和尚依舊在那討好著,卻逃避著逼婚話題。
青兒興致勃勃地聽著,偶爾回頭瞥一眼心遠,展顏一笑,酒窩立顯。
心遠卻是一絲不苟地盯著師傅二人,腦子裏卻想著那道銀鈴聲以及小酒窩。
畫麵雖亂,卻還是捋清了。原來老和尚自遇見神仙之後,便執著於求仙,雖說此佛沒有什麼大的限製,老和尚卻還是虔誠地剃度修佛,並且斷了紅塵緣。然而終究身在紅塵中,飲酒化緣,倒也逍遙。世人都愛大自在,婉容便是其中之一,許是那天陽光正好,老和尚恰好穿了一件幹淨袈裟,總之,一見鍾情了,老和尚那會還是個年輕和尚,女追男隔層沙,再加上老和尚那時候想起師祖所說可娶妻生子,於是就半推半就了。誰知婉容非常人不做尋常事,愛也快不愛也快,愛與不愛,常常在愛與不愛之間來回轉,而老和尚也是一會沉迷愛情一會又想起求仙,總之二人是你冷我熱,你熱我冷,就這樣互相傷害了十年光景。
剪不斷、理還亂,那我就走吧。老和尚也許是怕自己那件舊趁袈裟失去魅力,也許怕自己的舊船票登不上好船,總之心一狠,就次別過,翩然而去。女的見男的走,也就氣憤憤地不挽留,走了走了,後來兩人發現雙方卻是偶爾思念著,得,愛情一調皮,造化就弄人。十年相伴,改不了彼此習性,卻是多少讓彼此記得更深刻些了。
後來許是想了,於是那女子開始出來尋和尚,一找就是現在了,年輕的和尚變成了老和尚,兩人身邊也都有個大小差不多的孩子,得,忍者,看誰先忍不住發問。
二人感情線太亂,別人估計理解不了,就連他二人此刻相見,也不知誰對誰錯,不過世間的男女相戀大多都是男的道歉女的發脾氣,好在這個流程這兩人無師自通。
那一頭,心遠總算從酒窩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場間畫麵依舊,忍不住暗道,這可真是往事可堪回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