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城雖說不過乃一小市區,占地麵積估計不及天山城百分之一,不過其中有錢家坐鎮,此地繁華比之卞桑部落要強至少十倍。
柳炎眾人騎馬飛馳而出南寧城,踏上了一條談不上人跡罕至,但著實很冷清的山路。好在最近都未曾下雨,加之環境陰冷稍許回暖,空氣顯得幹燥但一路算是平坦寬闊,跑起來不會很耽擱。在山路上跑,未有滾滾灰塵可也雪花飛濺,馬踏之音破空響起,通徹整個山林。
蘇啟第一次來到南寧城,對於此地很是陌生,所以他特意找了一個當地的村民詢問一番!
得出了一個很古怪的結果!
從南寧城抵達北寧城分為三條主道,第一條自然是南寧城入天山城走繁華地段,不過路程較遠,而且因為繁華自然也人潮紛紛,對於趕路也是一種負擔。第二條主道則是從南寧城的外道走。南寧城雖稱為城,但畢竟隻是附庸在天山城外,故而不得自立城牆。南寧城外道,穿過南寧城後往左一拐,進入南寧路段,此路段可繞過東寧城直達北寧城,但是其中必須經過兩片幽深的叢林!並且,東寧城可以說是肖家的地盤。同樣的,第三條主道自然是繞過西寧城抵達北寧城!
柳炎手持牛頭鬼此等重寶,對於修士來說誘惑力之大,不言而喻。此刻追在柳炎身後的人數隻怕少則十來個,多則近百,而且恐怕都是修士。
若是柳炎選擇進入天山城走繁華路段直接通過天山城市區抵達北寧城,那麼無疑路程至少縮短了兩倍。當然,在天山城內人潮自然是高,那麼不排除有人隱藏其中,伺機而動。然而,若是走南寧城外道繞回北寧城的話……
先要經過一條平平談談的大道,想要埋伏設陷阱很明顯是不合適的,但是在大道至東西寧城的中後段,可是一片荒山野嶺,雖說談不上綠樹成蔭,但畢竟是深山老林,想要埋伏可就是輕而易舉之事了!
顯而易見,對於柳炎來說,走繁華路段更為安全,畢竟天山城內可沒人敢明目張膽的亮劍廝殺奪寶,否則法律何在?
而此刻柳炎明顯是出了南門直往南寧外道而去!
他想要走深山老林,難道就不怕遇險?
牛頭鬼,就算是花費一百萬金幣,也是有價無市,難道他不知道牛頭鬼的珍稀程度?
亦或者……
蘇啟心中忽而有些不安,越發思索下,越發的感覺柳炎此番走山路是有意為之,隻是思前想後,除了一個原因之外,再也無法想出第二個合適的理由!
隻是目標也未免太……
進入南寧城之後,進入了一段稍微繁華的路段,談不上車水馬龍,摩肩接踵,水泄不通,但是路邊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也還算不少,尚可達到絡繹不絕的程度。並且,路邊商販、店鋪老板、當街妓女滿街呼喊,商客賣貨、百姓討價、酒客買醉,一時間,叫賣聲、討價聲,吵鬧聲……充斥耳邊,幾許熱鬧。
蘇啟帶著芊芊穿過了熱鬧街頭,來到一處頗為冷清的地段,進入了一家裁縫店!
柳炎與蘇啟先是發生了口角,隨後又短暫交過手,並且在他麵前尚且丟了一地的臉麵,這才令的這位世家大公子惱羞成怒,想要對蘇啟趕盡殺絕,尋回場子,以泄心頭之恨。是此,常言就是說,就算蘇啟化成灰柳炎也認得出來。而在當時的案發現場,芊芊也有在場,所以柳炎應該也深深的記著芊芊的臉龐,設想在自家門口被人揍了一頓,還無力還手,跟落湯雞般隻得狼狽逃竄,任誰都會惱怒才是。
如今,蘇啟帶著芊芊尾隨在柳炎數人身後,稍微喬裝打扮一下難道不需要?
要知道,蘇啟可不是要名正言順,明目張膽的去弄柳炎,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嗎?所以,蘇啟需要偽裝自己,就像一隻森林中的野狼,在漆黑的夜晚偽裝著時刻準備撲向自己的獵物!
在一家門口羅雀的裁縫店鋪中,往裏一看,正門大廳前擺著一個木架,木架上掛著不少布料,色彩鮮豔,種類也繁多,有絲綢,有棉布等等。
“客觀,不知道您要做什麼衣裳?”
這家裁縫店不是很寬敞,也不是那些大富大貴的人會光顧的店鋪,所以小小裁縫店似乎沒有幫手,如今正好沒人光臨,顯得安靜清幽了些。開玩笑,那些大型裁縫店很多都是大牌的很,一個個趾高氣昂,而且打下手的也很多呢。店鋪雖小,不過這掌櫃的甚為熱心,一見蘇啟上門便是迎了上來,打了個招呼。當然,雖說蘇啟穿的平凡無奇,但是芊芊身上穿的小短裙一看便是上好的布料,也隻有那些世家才穿得起,掌櫃的自家開裁縫店,哪裏會不識貨?所以他表現的分外熱心,也是對的。
畢竟,有錢的才是大腿啊!
蘇啟看了看,掌櫃長得都是有幾分賊眉鼠眼的味道,眼睛跟市井小兒一般精光閃閃,在其身上一掃,並未有何異常。
“呦,誰家小姑娘長得這般水靈水靈的,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後估計比我們南寧城錢家小姐都要漂亮呢。”,掌櫃的見蘇啟站在布料前選布,於是湊上來套近乎,一個勁的誇讚芊芊。
讓蘇啟一陣哀歎的是,芊芊竟……竟然有些害羞,微微挪了挪身子,側開了掌櫃的,低著頭擺弄衣服。
這還是坑我坑的一塌糊塗的十一歲少女?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翻臉比翻書還快,哼!
對此蘇啟也隻是一笑置之,隨後對著掌櫃的吩咐而來一句,“掌櫃的,給我定製一套最簡陋的麻衣,要那種看著有多簡陋就多簡陋,價錢不是問題,我要的是快,給你一刻鍾的時間。”,然後他又指著芊芊說道,“給她來一件麻衣棉襖就好,我還要趕路,很是緊急!”,隨後蘇啟非常豪氣的丟出了一錠銀子,那可是二十兩!
整整二十兩!
二十兩對於一個富豪來說,連口水都不是,他們隨便去飯館九酒樓吃一頓就是幾十個二十兩疊加。但是,對於一個開著小小裁縫店的老板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夠他們吃上至少一年!
掌櫃的兩眼發亮,那一錠銀子劃破了空氣,他猛地伸出手去抓,卻不料抓了個空,隨後又迅速的將手放在銀子正下方,等待它輕輕落下。一觸摸到銀兩的瞬間,掌櫃的便心急手快的那它到嘴邊啃了啃,隨即麵露喜色,嘿嘿直笑,將銀兩輕輕地放置在胸口上,拍了拍胸脯,說道,“客觀你且稍等片刻,我喊我夫人前來給你們量身,一刻鍾內必定可以裁縫完畢!”
掌櫃的當即就麻溜的開跑了,過了一小會,掌櫃的身邊更是跟隨了一個臃腫的老婦女,看起來似乎很勞累,但是走路那模樣卻是矯健如風,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位老婦女應該就是掌櫃的女人,她手裏拿著一條皮尺,嘴巴嘿嘿一笑,說道,“客觀,您請坐,我立馬給您量身!”
很奇怪!
蘇啟隻是點了點頭,心中頗為詫異,這老婦女一靠近的時候,一股很迷離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不過在其身上也同樣感受不到修士的氣息,所以也沒有做過多的試探跟詢問。況且人家一上來,你問她你身上怎麼就一股臭血腥味,感覺還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