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愣住了,這段插曲沒有在他的意料之中。
月瑛沒有哭,也沒有喊,隻是如木偶般一直保持這會著抱著我時的樣子,胸口血慢慢地流出,慢慢地聚成一條河,陣法啟動了,天山下起了前所未見的紅雨,陣中的鏡子顯出了未來的景象,殺戮,血腥,是死亡的嘶喊,世界真的要毀滅了,至於會不會如鬼醫說的一眼會不會再重生誰也說不定。
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對這場突然而來的紅雨充滿的恐懼,陷入了恐慌,動物慌亂的奔逃,小孩子無助的哭泣聲,空中無聲無息的閃電,仿佛一隻巨大的魔手正將這個世界緊緊的捏著,似乎想要粉碎這個世界。
紅雨中,一道紫色的光將月瑛團團圍住,而這紫光便來自月瑛胸口的紫星,這讓月瑛稍稍的回了神,抓住胸前的紫星,仿佛看到了我淡淡的笑,嘴裏輕輕發出一聲叫喊:“殤兒……”
這次風波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根本就不像一場蓄謀已久的巨大陰謀,仿佛一個小插曲似的,其實這隻是一個開始,一個預兆,世界末日終究會來臨。
月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有幽幽地醒過來,腦子還來不及思考,眼睛隨意的溜達著,是一個房間,但是有些熟悉,床邊趴著一個小小的身體,有些不安地睡著。
水清端著水進來,看到月瑛睜開的眼睛,隻是淡淡一笑:“姑爺,你醒了……”但是這笑有些淒慘。
“殤兒呢?”月瑛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心中閃過無數遍那個自己難以接受的鏡頭,最後還是無法接受,她真的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了。
水清隻是答道:“公子爺大概在某個地方吧。”
除了在陣中的人,誰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陣外的人隻是看到眾多鏡子變成細小的顆粒,彌漫著這個林子,月瑛保持著奇怪地姿勢被一團紫光包圍著,鬼醫和我的行蹤都不明,所以是生是死更是無法知道。
這種說法月瑛似乎接受了,就算心裏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他寧願相信她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有一天她會玩累了,想自己了,便會回到自己身邊。
耳邊傳來寶寶的夢囈:“媽咪,媽咪……”一滴淚水滑下了月瑛的臉頰,隨後寶寶便醒了,看到月瑛醒了,便撲進月瑛的懷中:“爹地,你終於醒了,媽咪不在,你又不醒過來,寶寶好害怕。”說著,從來不知道哭為何情緒的寶寶竟然流下淚水,而且宛如決堤的洪水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月瑛隻是無語地將寶寶抱在了懷裏,這個孩子是他現在的支柱,是她留給自己的。
水清看著,也默默地抹著眼淚,公子爺,你真的忍心這樣離開嗎,你看,多少人為你傷心流淚,這多在乎你的人,你到底在哪裏啊,快點回來吧。
世界真的亂了,戰爭不斷,昨天這裏爆發戰爭,今天那裏有發生戰亂,老百姓顛沛流離,流離失所,所有人都活在恐慌裏,但是卻沒有人真正為結束這場戰鬥挺身而出,這場劫難會持續到何時誰也不知道,隻求老天爺早些開眼。
莫轍一消失了,有人說他是追隨我而去了,有人說他是追隨鬼醫報仇而去了,有人說他看清世間萬般無奈做閑雲野鶴去了,總說紛紜,誰也不知道,我想莫轍一一定也會在心中自責,也會怪我不收承諾吧。
神無月解散暗月也不知所蹤,他也許懊悔自己將玉龍赤血丹交給了鬼醫吧,也許在我離開之後才曉得自己那顆心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但是一切為時已晚,發生的事情無法重新來過,離開的人也無法再出現。
龍崎沒有再見過柳翎一麵,依舊留戀與花叢,心空了,柳翎的複國計劃也扼殺在連連不斷的戰火中。
牧右宇依舊活在權勢的爭奪中,偶爾想起自己愛的那個清冷的女人,不禁有些悲從心來,但是宮一卻不可能再回到牧右宇身邊了,我就這樣棒打鴛鳶,真是罪惡啊,不過也是這些人太死腦筋,難道不知道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
水清水綠依舊忙前忙後的打理著宮商角徵羽,隻是從服侍我這個麻煩的主子換了另一個麻煩的主子,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誰的故事,誰的結局都已經淹沒在這血腥中了。
轉眼20年,一個依舊修長卻有些孤獨的白發身影的男子站在一座不知名的崖頂上看著漸漸西下的日落,一個月男子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很友好的挽著白發男子的肩膀:“爹地,你日落你都看了20年了,你還沒有看厭嗎?”原來這白發男子便是我的親親相公月瑛,年輕男子便是我的寶貝兒子月夜了。
其實誰也不知道他看的不是日落,而是曾經陪他看日落的女子。
月夜輕歎一口氣,他這媽咪也真是的,就這樣拋夫棄子的離開了,一句遺言都沒有,月夜知道就算誰也沒有提起過,但是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其實他也想,但是想有什麼用,怎麼想也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