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董!”
果然如黎皓軒所想,夏彤和黎皓軒一進入工廠就被歹徒帶上了一輛改裝過的軍用越野。
車子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在路上狂奔著,顛簸的暈眩讓夏彤失去了來之前的所有冷靜。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裏?kiki呢?我們已經把錢都帶來了,你們是不是該把kiki還給我們!”
“Odetta,幾年不見,你的性格還真是變了許多呢!別急,你馬上就能見到你的親、生、兒、子了!”
夏彤因為情緒有點激動,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黎皓軒臉色不變,隻是靜靜地把手伸過去,覆蓋在夏彤的手上。
夏彤此刻滿腦子都是一些血腥的畫麵,她很難受地把眼閉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這樣特殊的氛圍裏,她覺得自己被黎皓軒這樣握著手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越想越複雜,越想越詭異,閉著雙眼的夏彤拚命地想要掙開眼睛,卻發現那兩片薄薄的眼皮此時竟然格外的沉重,無論她怎麼努力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黎皓軒你他|媽|的耍我玩呢!老|子要的是美金你放的這是什麼東西!你他|媽|的這些東西一到海關馬上就會被扣下,你把老子當球耍呢……”
“放了她們兩個,我可以跟你們走……”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弱了!跑了幾分鍾的高速都能暈成那樣!黎皓軒我警告你別跟我玩心眼……”
“當年的事情跟她們兩個沒有關係,放了她們,我可以為當年的事負責。”
“他|媽|的負責?黑武士?啊!”
夏彤渾身僵硬,但是她的耳朵卻還是聽得到周圍的聲音,就在那歹徒說完“黑武士”三個字的時候,她就敏感地聽到了手槍扳機扣動的聲音,在思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躍了起來。
“砰——”
“以彤——”
“砰砰砰——”
“砰砰砰——”
槍聲四起,夏彤感覺到左胸口一陣激烈的疼痛,好像有什麼液體流了出來。可是那並不是她關心的,比起胸口的疼痛,腦子裏五光十色的畫麵就像橫衝直撞的脫韁野馬,一瞬間充斥而來的疼痛幾乎讓夏彤以為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了。
“以彤,快到醫院了,你要堅持住——”
“不管你是不是以彤,在我心裏你就是kiki的親生母親——”
“老婆,我答應要在你下一個生日的時候奏出《夢魂》,你還沒有聽到我跟kiki合奏的《夢魂》你不可以就這樣睡過去——”
“以彤…老婆……”
那一陣又一陣的劇烈疼痛在救護車到達醫院的時候忽然就消失了,夏彤的手被一雙男人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樣小心翼翼的緊握著,夏彤卻還是感到了那雙手的冰冷。周圍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一個男人輕微的喃喃自語——
“老婆,kiki已經沒事了……”
“老婆,你不用對沈英洛感到抱歉和失望了,他沒有玩accumulator,當年他墜海是有苦衷的,你終於可以原諒他的欺騙了……”
“老婆……”
在醫生的堅持下,黎皓軒還是鬆開了握著夏彤的手。
手術室的門緊緊地關著,門上那鮮豔的紅色手術燈晃得人心神俱裂。
十分鍾,二十分鍾,五十分鍾,整整八個小時過去……最後的最後,那扇門終究還是沒能被開心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