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同往常一樣提前十幾分鍾到八仙樓,一切都和往日一樣並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還沒和香姐聊兩句話,就看見四個人從門外麵相繼走進屋內,可能因為幾個人是這半個月以來第一次來這麼早的,所以目光之中就多了份留意。
一名中年男子西裝革履,皮鞋上的灰塵好像幾個月都沒打理,尤其那身卡通畫內衣讓人記憶猶新,另一名中年男子著裝雖然沒什麼大問題,但蓬頭垢麵,看似好久都沒清洗的頭發上還沾著蜘蛛網一樣的絲狀東西,奇怪的是兩人明明已經熱的滿頭大汗,卻始終不肯脫掉身上的外套。
一位滿臉皺紋的婦人,塗著濃濃的口紅似乎是要掩蓋其真實年紀,但沒想到口紅塗的有些太紅,紅的甚至有些讓人看了都有些反胃,另一位婦人麵部粉擦的有些太重,雪白的麵龐就如同用漂白劑漂白了一般,讓人看著後背一陣冰涼。
皮膚黝黑的男人高盛闊氣的說道:“聽說你們這裏打麻將有幾個區,給我們介紹一下!”
一聽就知道這幾個人以前沒來過,要不然怎麼會這樣問?知道不同的區估計也是聽旁人說的,香姐還是那張千年不變的笑臉,點點頭說道:“好的,我們紫竹軒麻將有四個區,分別是東區恭喜發財,南區鴻運當頭,西區大吉大利,北區杠上開花,不知道……”
還沒等香姐說完,後麵眉心有痣的女人便嗲生嗲氣的插話道:“我覺得杠上開花就不錯!”
一旁的女人隨即附聲道“行,那就杠上開花!”
而另外一個男人也立刻點頭同意。
“好的,那就依妹妹的意思,我們就要杠上開花!”皮膚黝黑的男人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取出一遝鈔票。
收過台費後,香姐目光轉向我說道:“好,茶水稍後送到,你先帶客人到北區!”
我立即應了一聲,還沒等邁開腿,那四個人卻已經走出門外,同時耳旁也傳來一陣酸溜溜的話語。
“今天妹妹們都盡興的玩,晚上妹妹們想吃什麼給哥哥說,哥哥請客!”
這一刻,兩個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身旁的女人,目光之中也全是男人的獸**望,女人似乎很配合,腰肢一扭,盡然賣弄起風騷。
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一驚,看來男人們今夜的好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看見一隻皮膚黝黑的男人手已經伸向女人的腰肢,我不想看到接下來的情景,所以立即加快腳步,跑到最前麵去帶路。
我把四個人帶到北區,等他們選好座位後,就回到八仙樓準備茶水,按照規定凡是來打麻將的人沒有單獨點茶,一般都會免費送一壺苦蕎(因為相對來說,苦蕎的價格便宜),所以泡好後便拎著又去北區。
倒茶水的功夫,無意間聽到幾人的對話。
皮膚黝黑的男人滿麵春光的說道:“房子總算拆了,土地也總算被征收了,這下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幹活了?”
眉心有痣的女人還是一貫的嗲聲嗲氣:“哥哥說的太對了,種了大半輩子地,幹了大半輩子的活,受了大半輩子苦,今天總算能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