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會後便看到暮雲澈,在離開自己身旁大約六尺左右遠的菜地邊蹲下,看著自己先前種下的菜苗,顯然是不認識菜的名字。
“這叫什麼?”暮雲澈說道。
暮雲澈穿過回廊之後,便看到希晨正一手拿著小鏟子,一手拿著一棵青菜,挖坑種到麵前稀拉的地上,雖然他吃過,可是從來不知道這些菜叫什麼名字,現在希晨不惜自己手凍得通紅,也在打理它們。
暮雲澈知道希晨手上有錢,買回來吃就可以了,為何還有發費心思去親自種,浪費時間,還要耗費心去照顧,還不如去養幾盆茶花來的賞心悅目。
但是看著希晨認真的表情,心裏不由得想知道這些菜叫什麼名字了,而且,他希望希晨對自己的的偏見可以少些,或許自己接近她的生活,就會和她之間那無形的距離,可以縮小些,所以才在菜地便蹲下的。
希晨手一頓,顯然沒有行到高高在上的王爺,會問起菜名字,轉頭看向他,隻見她拿了一棵自己挖了起來的油麥菜菜苗子看著,沒聽到自己的回答,於是轉頭過來看自己,希晨連忙轉頭,不去看他。
“油麥菜。”希晨說道。
其實拋開記憶中的暮雲轍,他和自己從來就不認識,更是毫無相幹的兩人而已,隻是在自己的記憶中,卻是被自己代入了暮雲轍人生裏麵了,這不是他的錯,自己也不該把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強加於他身上,想到這裏,希晨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油麥菜,你……為什還要種?不是可以買來吃嗎?”暮雲澈說道。
暮雲澈聽著希晨的回答,語氣也沒那先前那僵硬,心裏倒是覺得自己做的對了,在朝堂上那些腔調永遠也不適合和她交談。
“幾文錢一斤,那也要錢買,我可以自己種,能省一些是一些。你不是王爺麼,帶兵打仗麼?在軍隊裏不是也要種麼?這麼簡單還問。”希晨聽了說道。
這些菜一斤是幾文錢,因為對於黃親貴胄來說,他們去茶樓一個雅間就已經要十兩銀子了,遠遠超乎他們的認知,幾文錢在他們的眼裏,可以說是不算錢。但是對於希晨來說,自己能種的到,就不用天天買菜了,還能省一些不是。
而且暮雲澈不是去帶過兵打過仗麼,怎麼可能不知道能省便省的道理,而且軍隊不是封閉的麼,他們吃的菜不用種?拿到就有人送給他的,一大群就等吃不成。
“……不冷嗎?”暮雲澈聽了說道。
暮雲澈本來是想說,就為了那區區的幾文錢,大冬天的,手都凍的通紅,拿到那幾文錢就不惜把手凍得通紅也要去種,而且這些都可以讓下人來做,何必親自動手。但是轉念一想,希晨聽了,定會又像先前那般,把自己身上的刺全部指向自己了,最終隻是說了三個字而已。
而且希晨說錯了,他雖然待在軍中,隻是每日訓練,糧草都是由預先準備的,而且青菜這些雖然也有種,可他從沒去看過。還有就是訓練艱苦沒錯,可並不如希晨說的真正打過仗,四國一百多年沒有戰事了。
希晨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看到自己手被凍得通紅就知道冷了。塑性不理他,繼續自己手上的活,話說她也沒必要和他說話。
希晨雖然不理暮雲澈,可是暮雲澈卻是幫她遞來拔好的菜苗子,希晨也沒有說什麼,接過種下便是,布赫菜苗慪氣,種完了事。
兩人都沒有說話,希晨把菜苗子全部種好之後,便又去牆邊一個小木桶裏,應該是劉大姐先前提來的水,澆到新種的菜苗子上。
暮雲澈看著希晨的表情,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心裏卻是因為新晨沒有午飯時的抗拒,也就沒有在多說。
希晨給菜苗澆水,澆完放下桶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房門前站著劉大姐。
“劉大姐,你找我?”希晨遠遠的喊道。
劉大姐把家裏收拾過後,又去廚房洗幹淨鍋什麼的,看著過幾日便是除夕新年了,希晨也回來了,想著要買些什麼東西好,而且還有個王爺在,可是看著兩人似乎不和,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王爺畢竟在這裏吃住,也不好怠慢了,總得買些菜的。
想到這裏,於是把手上的活幹完之後,就想著去找姑娘問問買些什麼好。可是劉大姐來到天井的時候,發現姑娘不再房裏,一轉頭看到她正和王爺在菜地邊上,於是就猶豫著是不是晚上或者明日再找姑娘說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