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憐兒忽然覺得,此刻的自己不想讓淩北動手,隻想親自動手,那樣的感覺或許會更開心,總是假手於人,接過換來的是每一次都失手。
上次那麼好的坑都淹不死她,這次自己親自動手,義父隻是說過要活的而已,沒說是不是少胳膊缺腿什麼的,自己怎麼這模她都可以不是。
希晨不知道趙憐兒要怎麼做,此刻她被趙憐兒扇了幾個耳光,腦袋有些不好使,用手撐著身體想坐起來,然而頭發被人揪住。
希晨根本看不到趙憐兒那張臉有多麼駭人,若是看了定會心驚不已,知道認為趙憐兒是完全瘋的。
趙憐兒看著希晨紅腫不堪的臉,越是高興,伸手接著從頭上拔了一根五寸長的簪子下來。
此刻的她麵目猙獰,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希晨的臉,歪著頭,笑著說道:“嘖嘖,眼睛真好看,可惜我最討厭它了……既然那樣我先毀了再說!”
希晨聽著她的話,本能的掙紮,可是手腳因為腦袋嗡嗡作響的緣故,還暈眩著,根本使不上力氣。
“你放心,不會很痛的,嗬嗬……”
希晨掙脫不開,心裏停滯了一拍。趙憐兒拿著的簪子就要刺到希晨的眼睛。
“啊!”
希晨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沒有像預期的那樣痛,可是同時聽到趙憐兒的慘叫聲。接著是兵器碰撞的聲音,鬆了一口氣,連忙往一邊挪去,至少離趙憐兒遠點是明智之舉。
“我的眼睛,啊!痛死我了。”趙憐兒呼喊著!
希晨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趙憐兒的眼睛怎麼回事,但是知道她殺豬的叫聲,可以肯定是受傷了,想不到誰還能來救自己,所以也不期望誰來。
此刻的趙憐兒正雙手捂著眼睛,一臉的血,痛的她在地上打滾,還一邊殺豬似的喊著痛。
“淩北?淩北!給我把他殺了,我命令你把這個傷我眼睛的人殺了!”
突然想到那個送飯的男人,希晨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就是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那人會出手救自己,但是躲過一劫其它的也管不想管。
這邊打鬥的兩人轉眼已經過了幾十招了,與淩北對打的顯然是如希晨所想,正是平日裏給她送飯的男人,原始裝飯的食盒扔落在一邊。
噗!淩北吐了一口血,他帶傷竟然還可以勝過自己,自己隻是傷了他兩劍而已。
“樓煞,你什麼意思?就不怕樓主責難你。”
淩北拭去嘴邊的血跡半眯著眼睛,心裏卻在想著這個那人到底為了為什麼要出手傷憐兒。
希晨聽到有人吐血了,不過聽得出是那個淩北的,總覺他們是一夥的,可是又對著做的感覺,不禁豎起了耳朵聽著這兩人的對話。
看來送飯給自己吃的男人叫樓煞,估計也是殺手,自己若是猜的沒錯,他肯定是奉藍敬天的命抓自己的,還真的是沒死。
“淩北,你跟他廢話什麼,給我殺了他!他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要他碎屍萬段!”
趙憐兒聽到淩北的聲音響起,此刻恨死這個毀了自己眼睛的人,現在聽到他還在哪裏閑話,憤恨交加。
樓煞看了眼滿臉血的趙憐兒,還在叫器著淩北殺自己,再看了看屋簷下的希晨,繼而看向前淩北。
“這是我的地盤。”樓煞低沉的聲音溢出。
希晨聽到這個聲音,總算是知道,的確是給自己送飯的人,他出手,才保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的地盤又如何,還不是義父給你的一切,你也是義父的一條狗而已,嘚瑟……啊。”
趙憐兒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劃傷,痛的她喊出聲。
希晨聽著趙憐兒的話,真是無可救藥,而且心裏隻有她自己是高貴麼?若是不是出身好,她什麼都不是,哪怕是殺手也是人,隻不過是被洗腦而已。
有句話叫不作不死,而趙憐兒這種此刻就是典型的,找死的節奏。
眼看著趙憐兒再度受傷,淩北憤怒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瞪著樓煞問道:“樓煞,你就不真不怕樓主殺了你?”
不是沒有看到扔出的飛鏢,而是因為受傷慢了半拍,沒有擋到樓煞扔向她的飛鏢,手臂傷口不大,看來這次隻是警告而已。
這會兒,就在淩北動的時候,樓煞也已經身影動了,就站在希晨側邊兩步外的地方,看向淩北。
“淩北,不用你管我,給我殺了他。去啊,是不是我的命令也不聽了!我讓你殺了他!”
趙憐兒的尖聲響起,臉上駭人的表情,眼睛兩個血窟窿,加上她的一臉血,更是讓人覺得驚悚。
淩北則私下自己的衣服給趙憐兒包紮手臂的傷口,可是她依舊催促著自己去殺樓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受重傷,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藏著她,你就不怕樓主知道?”
淩北皺了皺眉,看著樓煞,知道樓主下令抓希晨,而人抓到了,卻是不見了蹤影,自己也是偶然查到的。
希晨聽著話,心裏疑惑,為什麼淩北說樓煞藏著自己?心裏想不明白。
“不是你所擔心的……喜歡就自己爭取。”
樓煞的話薄涼,但是確像是勸慰,一個殺手會這樣對著另一個殺手說話,就連聽著的希晨都覺得意外,自然淩北當事人也是意外不少的。
希晨聽著樓煞的聲音,他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武功想必也很高,不聲不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