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扶著半醉不醉的劉一倩,一直扶到劉興芳給收拾好的房間。
兩個房間是挨在一塊的,房間裏都已經收拾幹淨了,劉興芳把床已經安排好了,上麵鋪了新的被褥。
騰飛記得這兩間房子以前有親屬來探望孩子的時候住的,反正兩間房子都是一樣的,隨便推開一個房間的門,便進來了。一會兒崔健來的時候,自然便會去另一間了。騰飛一邊想著,一邊把劉一倩扶的床邊上坐下。
“姐,你難受沒有?喝這麼多酒幹什麼?”騰飛埋怨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多麼能喝呢,一個勁的往嘴裏灌。”
劉一倩不說話,坐在床沿上看著騰飛。
騰飛從劉一倩房間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水杯和暖瓶,又回到劉一倩的房間。
“我給你把水倒上,一會兒涼了你記得喝啊。”騰飛給劉一倩倒了一杯水,放到桌上:“我回去睡覺啦,你早點睡。”
然後轉身就走出去了。
“知道啦,你怎麼學的跟咱媽似的。沒完沒了。”劉一倩往床上一躺,掏出手機。
這時的劉一倩,感覺全身心的放鬆。自從回到了孤兒院了,見到了劉興芳,還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自從上了大學,到工作,與在孤兒院裏的生活相比,學習的壓力,工作的壓力,感情的壓力,這一切,都給劉一倩帶來了太多太多的負重,壓得從孤兒院走出去的劉一倩有些窒息。
劉一倩躺在床上,拿手機的前置攝相頭,照著自己的麵頰。劉一倩是那種瓜子臉,如果放在古代的話,就應該用柳葉眉來形容。放在單位裏,也是個絕對的美女。一米六的身高,皮膚比較白,俗話說得一點都不錯,一白遮百醜,皮膚白了,自然人就漂亮。原來的進修劉一倩是不會化妝的,但自從進入大學生活,難免會接觸到同寢室的同學畫妝描眉的,時間久了,自然也就被潛移默化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隻所以會哭,也許是自從參加工作以來,累積的一些壓力或是情緒壓抑的釋放,再加上喝了點酒,回到家裏難免觸景生情,控製不住情緒,便當著劉興芳的麵哭起來。
騰飛出去後,劉一倩便反鎖上房間的門,也睡不著覺,便躺上床上玩起手機來。
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騰飛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看了一遍,幾乎所有的孩子都睡著了,聽著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聲音了,騰飛便回到劉興芳的房間,看到崔健跟劉興芳兩個人聊得正歡呢,電視裏正直播的春節聯歡晚會,吳萌萌躺在劉興芳的床上,也抱著手機,一邊玩著一邊聽崔健跟劉興芳說話,時不時的插上這麼一句半句的。
“親哥,親姐,親媽,睡覺吧?這是打算要聊個通宵的節湊?”看到幾個人不睡,騰飛有點心疼劉興芳了,說:“媽你忙一天了,明天大年初一,你還得早起,有什麼話,咱留著明天繼續說唄?”
“你倩姐,你可伺候好了?”吳萌萌擰頭看著騰飛,問道。
“必須滴。這點小事我能做不好嗎?已經伺候她老人家就寢了。”騰飛嘻嘻哈哈的說道,然後又轉頭看著崔健:“時間不早了,要不,我也伺候你就寢了?”
“你可拉倒吧,也就你小子那點小心眼兒。是不是準備讓我媽覺,然後你陪我繼續嘮?”崔健瞅了一眼騰飛,冷笑道。
騰飛笑起來。說得也是,崔健回來到現在,騰飛真是沒抽出空來認認真真陪著崔健說兩句話。崔健以前的時候在孤兒院是最不讓媽省心的。在學校打架,回到孤兒院也跟別的小朋友打架,上高中的時候就背著劉興芳偷偷去紋身,在學校不好好學習,被老師罵,每次打架,都是劉興芳去學校領回來。後來高考的時候,本科沒考上,專科也沒考上,隻好去讀了民辦的大學。沒想到,上完大學,參加工作,從前的壞孩子變成了文化青年,去了一家金融公司做業務員,隻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在公司做到理財部的經理。
在孤兒院的時候,崔健雖然是出了名的打架王,但對騰飛一直是像親弟弟一樣照顧著。騰飛從小就聽話,有什麼事情都是先想著劉興芳,怕劉興芳生氣,所以每次崔健犯了錯誤的時候,劉興芳批評崔健或是崔健惹劉興芳生氣的時候,騰飛總是在一邊求劉興芳不要生氣,不要再批評崔健了。所以從小,在崔健的心裏,便對這個小弟弟有一種親切感。
騰飛帶著崔健一起到了房間門口,騰飛把門推開,開了燈。
“看看媽給你鋪的床吧。你們總也不回來,媽媽每次想你們,就跟我叨叨,怎麼這麼久不回來。隻要天好出太陽,媽就把這被褥拿出來曬,曬完又裝到塑料袋裏,拿繩紮住;過幾天又曬,曬完又裝起來,我就問媽,我說,媽啊,又沒人用,你老拿出來曬它幹嘛啊?然後咱媽就說了,要不曬,萬一哪天崔健他們幾個回來,又潮又濕的,怎麼蓋啊?”騰飛一邊學習劉興芳說話,一邊把剛才從劉興芳屋裏拎過來的暖瓶放到桌子房間。